却说燕归晚随徐钟卿一行将士向西北重镇凉城进发。免不得朝登紫陌,暮践红尘。夜宿驿站短歇脚,山明水秀无暇瞧。只盼极速抵凉,与朱仙然部驻军汇合。中途在驿站换了两次马,也少不得累瘫几匹好牲口。加之又是在冬季,越往西北去境况越恶劣荒芜。
一路上徐钟卿都很沉默,与燕归晚也甚少言语。徐钟卿身边除了有几个身手了得的护卫,还有几个参军、谋士相随。燕归晚本也不是多话的人,见状只埋头做好交代给她的本职。
徐钟卿命令她在路上照看好胡太医和沈太医的安危。她们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不宜骑马,便给她们准备了宽敞的马车。可为了不被大队伍甩得太远,那赶马车的速度也快的惊人。幸而二位太医都是医者,被颠簸地头晕脑胀,恶心呕吐,都一一克服过来。燕归晚自当尽心尽责,她的体内有股洪荒之力要迸发,丝毫没有觉得身心疲惫。
离凉城的路途只剩一日了,徐钟卿在驿站里与几个参军谋士共同议事。在厅内中央的桌几上,铺开一张东梁的国界图。只听参军和谋士们侃侃而谈,分析战势趋势和进攻防守的策略。
徐钟卿神色凝重,“西洲此次侵犯,究竟有何用意?诸卿都说一说?”
一谋士先道:“东梁与西洲的边界争端持续多年,到现在仍没有一个明确的划分,这才给那西洲小儿留下口实。”
另一谋士道:“穷山恶水出刁民,若不镇压必反无疑,无论东梁还是西洲都是如此。今年夏季大旱秋后无收,我们勉强度日,他们却损失惨重。说到底还是西洲没有粮食了。”
燕归晚恰在门外喂马草,听见议事的声音便靠近旁听。自以为隐藏的很好,不过一刻钟便被巡逻的女侍卫给揪出来。女侍卫厉声吆喝,慌得厅内几人都跑了出来。
徐钟卿见门外是燕归晚,便令侍卫把她放了,冷冷道:“差九驸马进来,一并商讨战势吧。”
燕归晚窘笑着走进来,向厅中诸位抱拳行礼。徐钟卿依然没有理会她,只让她在角落里侧耳倾听。
一参军继续说道:“臣以为,那西洲屡屡侵犯我东梁,还是因我东梁系母系王朝,我们女子与他们男子抗衡,这么多年都没讨到半点便宜,使他们认为我们处于弱势一方,这才助长了那西洲小儿的嚣张气焰,稍微有点什么风吹草动、引子由头就按捺不住想来碰一碰。我们若强他便弱,我们若弱他便强。”
这是燕归晚第一次听到这番言论,也是她第一次正式这个问题。但无论如何她都不会相信,男子竟比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