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上跨过去脚还不沾着水。
于是在一个我还穿着棉靴的冬天,他们把我哄骗了出去,告诉我有一个比我小的小女孩,刚刚从小溪最宽的地方跨过去了。我将信将疑,这个地方,烧饼家姐姐也跨不过去,于是要求他们把小女孩叫出来再跨一次。
最后小女孩也没出来,在他们口风一致,都表明确实看到小女孩跨过去了的情况下,我依旧犹豫不决,保持着跳越的姿势,却一直没有跳出去。最后不知道谁在背后推了我一把,我就呈现出了十分狼狈的姿势,上半身趴在了小溪边上,穿着棉靴的脚,浸在了冰凉的水里。周围的孩子哈哈大笑,没人想来拉我一把,还是爷爷路过,把我从小溪里把我拉了起来。
爷爷冰冷的眼神可能让小孩们感到害怕,年纪大点的孩子咽着口水解释道,是我自己想跳的,周围的小孩点着头附和。爷爷不再理会,只远远的看了一眼村口看热闹的大人,牵着我回去了。
我的自尊心很强,什么事儿都不愿落下风,这就让孩子们有了捉弄我的机会。他们让我同人摔跤,不管男女,不管对方比我大多少,我都会迎战,最后被压在地上挨着拳头,憋红了脸反抗也不服输。
他们让我同烧饼姐姐摔跤,姐姐不愿意,我却直接上去勾住她的脚,想把她摔在地上来表明自己的强大。姐姐不理会我,白了我一眼走开了。
等我再去找姐姐时,她同我讲:“你是不是傻?他们表明了在看你笑话,你还真给他们看?”我仔细回想了一下,每次不管是我还是别人被摔在地上,他们总会乐得鼓掌,叫着我的绰号“莽子”,脸上没有鼓励,尽是嘲笑。
从此我再也没同人摔过跤了。
但是他们捉弄我的兴趣,依旧没有减退。
男孩子们会在背后打我一下跑开,我追着他们想要打回来,眼看就追上了,男孩子们直接脱了裤子,肆无忌惮的露出光秃秃的大腿,羞的我蒙着脸跑开,他们在后面哈哈大笑。
早先女孩子们总是垂涎我那已经为数不多的玩具,或者是小叔叔过年带回来的糖果。她们总是与我打各式各样的赌,拿我的玩具做赌注,最后输的总是我。我当时可能没脑子,从未问过她们的赌注是什么。有时候这个赌,会在烧饼姐姐家的制止下暂停;有时候把贵重的玩具输出去了,曾祖母会再帮我要回来。但是玩具越来越少,女孩子们也开始和男孩子一起捉弄我了。从自己头上抓下几个虱子放在我身上头发上,是很常见的事。
最严重的一次,我的头发差点烧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