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此事还得从黎致远出事后说起。”黎致清把当年旧事掐头去尾地说了一些,自然是略过黎家所受的屈辱,而只道黎静珊如何地忘祖背义,投靠别家。
岳藏锋听完长叹一声,“罢了,没想到黎致远为人清明,教出的女儿却如此不堪。心术不正的人任她如何投机,在艺术上也难行远。白白污了她父亲‘致远’的名头罢了。”
他端茶送客,“你只需负责打点好店里,宫里的活计我自会盯着。还是那句话,别躺在前人留下的祖荫里消磨了骨头。”
他看着黎致清应诺退下,又揉了揉眉心,倍感疲倦。黎家风光了百年,到如今却后继无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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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假总是过得飞快,转眼已经到了元宵。
宫里照例在御花园设元宵开年宴,遍请大臣内眷,在花园里赏灯畅饮。平时清幽安静的御花园里热闹非凡。
兰贵妃不耐烦应酬,扶了侍女的手往水边去,打算寻个安静的暖阁小憩片刻,晚上的赏灯才是元宵宴的重头戏。
走到畅春阁,兰贵妃也不让人在跟前守着,只吩咐在外间答应就好。她在靠窗的软榻上躺下,推开窗就能看到外面的万顷碧湖,关上窗牖就能自在小楼成一统。正是个休憩的好出去。
然而偏有不从人愿的事情。
兰贵妃才闭目养神,不久就听外头有窸窸窣窣的人声,竟又人靠在墙根边嚼舌根。
“哎,这是年前新发的宫饰?比往年那些千篇一律的好看多了。”是个尖细的小太监的声音。
一个娇柔的宫女声音应道,“嗯,灯笼宫灯的装饰也能这么好看,正好今儿元宵,戴着正应景儿。”
“何止应景儿,灯同登,正是寓意登高升迁之意,可不是新年里的好兆头。嘿嘿,可惜啊,今年这宫饰只怕是独一遭,以后怕是见不到这么好的咯。”
兰贵妃本来嫌他们呱噪,正要叫人把人赶走,听到这事却勾起了心思,睁开眼睛,细细听着下文。
果然听那小宫女问道:“为何?每年不都有新的宫饰发吗?”
“但今年的宫饰不是司珍局监造的,而是让外头的工匠做的活儿。就为这事儿,司珍局的人四处抱怨,说宫里贵人看不上御制官造的,反而去寻江湖野路子,真真有眼无珠!还打算等过了年节,就要找内务府的大人申述呢。”河源书吧
兰贵妃眼神转沉,唇角无意识地抿紧。原来自己处处替司珍局考虑,设法全了他们的面子,没想到他们还是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