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野路子”激起了黎静珊性格中的执拗,她挺直了脊梁昂首道:“多谢师傅教诲。只是艺术之道,并非一成不变。墨守成规不见得能出精品,而另辟蹊径说不定也能异峰突起呢。”
“哼,狂妄!”谢白梓怒道:“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异峰突起法。”他一甩衣袖,径自往食堂走去,不再理会黎静珊。
黎静珊知道谢白梓为人孤高,其实没有恶意。对他的态度倒不甚在意,只独自往回走去。
“黎姑娘。”
黎静珊回身,就见黎璋从工坊那边快步走了过来,欣喜问道:“你怎么来了?”
黎氏弟子也要轮流到工坊帮工,或是搬运物资,或是挑拣首饰材料等。黎静珊看他一身短布衫的模样,应是在工坊做活来着。
她露出柔和微笑,道:“过来打听些首饰工艺上的事情。”
“那问明白了吗?”
黎静珊摇了摇头。
黎璋知道她家二叔排斥黎静珊一家,以为是琢瑛堂的人故意刁难,忙安慰她道:“不必灰心。你想打听什么,告诉我,我寻机帮你问问。他们不防备我,也许能找到答案。”
黎静珊心中一暖,含笑道:“不必了。其实是他们也不知道答案。”
“哦。这样啊,”黎璋恍然,又想到连司珍坊的大师傅也不能解决的难题,该是何等麻烦,忙又道:“你也别灰心,也许多问几家,就能解决呢。”
“嗯!多谢你,黎璋哥哥。”
黎璋看着黎静珊灿烂的笑脸,脸上一红。自己不过几句无甚用处的安慰,却能换得如此美好的笑容,心里也是甜甜的,他不知道还要说什么,却也不舍得就这么跟她告别。最后局促的扯了扯衣角,吭哧着道:“我,我送送你。”
黎静珊问道:“你不用在工场里做活了吗?”
“现在是午歇时辰,大伙儿都去吃饭歇息了。”
黎静珊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笑着点点头。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地走在午后街道上,也不多话,却都觉得心里暖洋洋的。黎静珊是因为有人在她迷茫的时候肯安慰自己、陪自己一程;而黎璋则是因为可以陪在她身边,就心满意足!
回到别院,已是过了晌午,黎静珊从厨房里拿了点吃食给黎璋,又看他的衣裳袖肘处磨破了,对他道,“你把衣服脱下,我让娘给你补一补,待会儿你吃完饭,就弄好了。”
黎璋起初还不好意思,“不……不用了。”
黎静珊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