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芽挥退丫鬟,宛如咸鱼般趴在床上思考人生。
她从不是个软弱的人,也从不是个被别人欺负到头上还忍让的人,当年扔下中医的衣钵,任性地跑去战地当医生,她爸让她一辈子都不许踏进家门时,她十年都没有回过家,后来还是她妈和她爷爷将她绑回家的,不过她没有屈服在他们啰嗦的淫威之下,又跑去当了法医。
一直以来,她想做的,都会铆足劲儿去做,欺负过她的人,从没有讨过好,就如她花了三年的时间,在战地中找到在婚礼上抛弃她的异国间谍渣男,然后亲手用他在上一刻指着她脑袋的AK47崩了他。
原来看在原主的份上,她没打算与她的爱郎计较,可如今一笔又一笔的账,她无论如何都要与这个恶心又讨厌的渣男算得一清二楚。
忽听杜忻辰的声音隔着门板轻轻地传进来,“小芽儿。”
柳芽朝推门进来的杜忻辰笑道,“世子哥哥。”
“对不起。”杜忻辰坐在床边看着她依旧毫无血色,还似又消瘦了一些的脸庞,内疚道:“若我当时没有离开——”
“我很庆幸你当时离开了。”柳芽唇边的笑意浅淡得近乎不见,“世子哥哥请勿自责。”见他三番几次欲言又止,她虚弱道,“世子哥哥是想问,嘉嘉公主为何故意针对吗?”
“你若不想提,亦可不说。”她以前从未进过京,他实在不知她们几时结下了如此深仇。
柳芽道,“两年前,我在回家的路上遇到贼人打劫,被一书生所救,后与这个书生常有交往,误以为两生情愫,不料他只图我钱财,拿了三百两上京便不认人,考上探花成了驸马。”
她说得言简意赅云淡风轻,他却听得胆战心惊细思极恐。
柳芽知他已猜到原主偷偷上京到底为何,又继续道,“当初上京的理由,如今已不重要,我从未想过要纠缠,不过是年幼无知的懵懵懂懂,确认了被骗的事实,便足够了。”
杜忻辰知她毫无纠缠之心,但嘉嘉公主却不是个容易糊弄的角色,自幼的偏宠让她性格狠厉,眼里揉不得一粒沙,何况今日折辱不成反被打了脸,日后怕是要咬着不肯放了。
这时,丫鬟敲门,端来药和燕窝鸡丝粥。
柳芽诧异地看着那碗苦味也无法掩盖的香喷喷的粥,丫鬟笑道,“门主知柳检验喜欢吃月上楼的东西,特意嘱咐我们待你醒后去买新鲜的,现在温度正好,吃完便可以喝药了。”
杜忻辰不着痕迹地扫过那碗柳芽自小就吃习惯了的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