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中,柳芽还在组织语言,便听杜世子率先道,“若非我曾无意中听二弟叮嘱药铺掌柜,‘小垂’是何意,你此次求救,我就要错失了,为何偷偷离家进京?”
“先前进京的理由,如今已不重要了。”柳芽浅笑道,原主为私定终身的爱郎,攀山涉水披荆斩棘地进京,只想探究清楚,爱郎是否如传闻考上探花后转身便风光娶嫁,成为驸马爷。
她道,“我牵涉命案,身在六扇门的事,还请世子哥哥替我保密。”
“此事自然。”杜世子道,“但你离家的事,家中已知,柳家还送了信拜托吏部侍郎府的你姨父姨母帮忙寻找,二弟就是得了消息出去找你了。”
原主借口休养,带着贴身丫鬟去庵堂暂住,半夜留纸要丫鬟隐瞒便偷偷上京了,想也知道肯定瞒不了多久,何况一路上,她被人刻意拖延,十天左右的路程竟硬是一个多月都没到,在张家又糊里糊涂中了毒,牵扯进命案。
柳芽诚挚道,“对不起,让世子哥哥也替我担心了。”
杜世子见她好好认错了,哪还责怪得下去,“我听道台府衙的衙差说,你会医术,在治那半个御医院都笃定废定了的腿。”
柳芽从善如流地把之前已经想好的说辞掏出来道,“自从你们搬离扬州城后,我闲着,常常借故去新建的庵堂静养,其实是偷偷学医,原先只是拿来打发时间,后来真的喜欢上了,又怕家中不愿我吃苦,会阻止我继续,便瞒住所有人,书信里连二哥哥都没有透露过。”
她朝他调皮地眨眨眼,“从今天起,我终于不用再偷偷摸摸习医,或躲躲藏藏行医了。”
杜世子自幼拿她没辙,瞧她的不惊不慌不像装出来的,总算是没那么担心了,“银稍村张家的灭门命案,我会想办法查探,你且放心在此,若有什么事,遣人来找我,这些钱,你留着傍身。”他将一个鼓鼓的钱袋塞给她。
柳芽也不与他客套,收下后笑道:“谢谢世子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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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台府衙的牢房。
纨绔在今晨已经醒来了。
柳芽道:“我的第一个条件,便是要你放过伤你之人。”
纨绔想也不想就拒绝道,“不行!他害我几乎成为人人耻笑的残废,我怎——”
“既然你不想遵从承诺,那我不继续治疗了。”柳芽道,“不过我敢保证,你这腿,没了我,绝对好不了。”
纨绔没有忘记大半个御医院的御医和他说,他的腿得锯掉,紧拳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