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面上,宋纾珏与李敬珩从诗词歌赋聊到江南美景,庭韫一面听着一面与我骂她:“就她知道的多,打小我就看不惯她那副妖精做派。”
一个瞧着不过少年模样的小内侍跑来报:“陛下,盛大人到了。”
盛大人?那个画师盛驹?我挺好奇这样一个人物是什么模样。李敬珩闻言说:“请盛大人来。”
我和庭韫扭头看向屏风,过了半盏茶的功夫,一个头戴乌纱帽,鬓边还插了一只风流的簪花,身着朱红袍服,脚踩蹬云履的人信步而来。庭韫在我耳边说:“好一个不羁的风流公子。”
我细细打量着那位盛先生,看起来他应该与李敬珩差不多大,生的白净潇洒。“盛某人见过陛下,诸位娘娘。”
这个盛驹是我宫里头那几个小宫女儿的心上人。昨日我吃茶闭目假寐时听了两耳朵闲话。
话说这盛驹盛大人,年方二十,平阳县人,而今住在京城外的一处学塾边上。盛大人年轻时中过两回举的,不过后来还是进了宫里,拜白老先生为师学画。又过了几个年头,由于得罪了小人,被冤受罚。盛先生不服,当时还说了一句:“宁死不为鼠辈折腰。”
当时事情闹的很大,先帝也是派人彻查,但盛先生还是私自逃出宫去了。
这盛先生在出事儿前也闹过不少事。一会几位宫里有资历的老画师一起给晚辈们讲画,这位盛先生不但没听,还自顾自地画起画来。一位脾气大些的老画师当即叱道:“我从未见过如此不敬师长的人,就凭你这样,不配在这宫里画画,趁早收拾了滚罢。”
盛先生也不急,就回了那个老画师一句:“我不过听讲画觉得无趣了些,想实践实践老师们说的手艺罢了。”
当时那个老画师就被气晕了,最后是被抬走的。
还有一回众人画河虾,有人画的是小溪里静卧的,有人画的是一跃而起的,有人画的是舞动长须的,但无一例外,都是虾身虾足虾须俱全的。唯独盛先生偏不那么画,他画的虾,有的是完整的,有的缺一只小脚,有的缺了长须。
老先生看了一圈,看到盛先生的就骂:“我何时叫你如此画虾的。”
“我见过的虾,就是这样的。”盛先生当下辩驳。
“孽障,净不知从哪里学一些不三不四的蹩脚画法,白先生是被你蒙了心了收你为徒。”
尽管被老先生当众骂了一通,盛先生依然我行我素。在那些看不惯盛先生的老先生的影响下,学徒们也开始嘲讽他的画下三滥难登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