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宽看了欧阳节一眼,斟酌着不好开口,就听见欧阳节道:“倒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让你替陛下守住宫门,千万别让贼子进宫。”
“这是为臣者本分,怎敢劳累二位特此设宴?”肖弋淡笑道。
“只是守住宫门的同时,要听大司寇的调遣,这应该也无碍吧?”
闻言,肖弋脸上的笑意不在,看着何宽道:“这恐怕有不妥吧?”
言至于此,何宽再听不出这二人的意思,就是愚不可及了。他笑了笑,“光禄勋乃陛下亲卫,怎能听他人调遣?大司徒这话甚是偏颇。”
“是我的错,我自罚一杯。”欧阳节说着,抬手将杯中酒饮尽。
“大司徒豪爽,在下敬你。”何宽亦是仰头饮尽杯中酒。
夏日夜短,三人席散离去时鸡已经鸣过头遍了。欧阳节说送何宽回去,二人又坐在了一辆车上。欧阳节喝得有点多,不顾失仪地靠在何宽肩上,笑着问:“今日当真要杀我?”
“不想杀。”何宽沉声道。
“但是不得不杀?”他笑着问。
何宽没说话,算是默认。欧阳节也不恼,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感慨道:“在朝中做官,难得有个能说真话的朋友,好不容易有个你,如今也成这般模样,人生啊,当真无趣。”
“话不能这样说,你我还是朋友。”
“是朋友你还要杀我?”他冷笑道。
“这不一样……”
“有何不一样?”他截过他的话,起身看着他,见何宽皱着眉,方才觉得自己有些矫情,啧了一声,“所以说,在朝中哪有什么真情实意可言?都是为了争权夺势,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而已,今日在一起攻击别人,明日又相互攻讦,就连我与我岳父都不能同心,我就不信你与聂亘还讲什么同僚之情?”
何宽笑,转眼看着他,“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在挑拨离间?”
闻言,欧阳节啧了一声,不悦道:“你是不是看上他家女儿了,这么一心向着他?”
何宽:“……”
“与你明说吧,不管是淳于氏篡位,还是赵氏稳固江山,于我欧阳氏而言,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管谁当皇帝,我家都是皇亲国戚。但是,聂亘此人,阴鸷歹毒,做事不择手段,为了一个淳于延,能置女儿的清誉不顾,此次还拿大皇子的死来当兵刃疯狂攻击淳于氏,简直毫无底线可言。若是有朝一日他掌权,对皇权的威胁,只会比淳于氏更甚。到时,你我又如何立足?”他目光沉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