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川进门的时候,盼兮正在收拾茶具,她抬头看了他一眼,放下手中的夹子,“不巧,我刚收拾好。”
他看着茶洗中的杯子,淡淡道:“新送来的茶还喝得惯吗?”
“挺好的,不过我不喜欢绿茶。”
“那以后送红茶。”
“没有以后了吧?”她笑着问。
他沉默了一会儿,自知瞒她不住,叹了口气道:“你的户籍我已经改了,明日送你出城,不要再回来了。”
“何必呢?我离了乐坊连饭都吃不上。”
“我已经安排好了……”
“帮我安排好了婆家?”她仰脸笑着问。
他微微皱眉,“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好,”她理了理衣袍,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广平君说。”
见她如此,他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他在她对面坐下,将手中的用布包好的盒子放在桌上,和声道:“明日带上它,足够你这一生衣食无忧。”
她看了那方盒一眼,忍不住笑了起来,抬眼看着他道:“广平君出手相当阔绰啊,来我这儿喝一辈子茶都有多余的。”
“明日走,不要再回来了。”
她看着他,笑容渐渐凋零,眼泪潸然而下,她伸手将其抹掉,长叹一声:“可是,你不是来付茶钱的。”
淳于川叹了口气,“之纯,吾非尔之良人,天下之大,何苦在我一无情之人身上为难自己?”
“那魏惜安就是你的卿卿佳人?淳于川,明明是我们有婚约在前,可为何一见魏惜安你就变心了呢?”她沉声哽咽道,“还是说原本一开始就是假的,与我结亲只不过是为了麻痹我父亲?”
“这是两件事。”
“两件事?”她冷笑道,“你骗三岁小孩儿呢?魏彰与你父亲是什么关系人尽皆知,你娶了他女儿,你告诉我这是两件事,你觉得可信吗?”
“是我负了你,与别人无关。”
“你敢摸着良心说真的无关吗?当日若不是魏彰通风报信,你大哥能赶得上杀我父亲?”
“那如果你父亲当时真的杀了赵芳,我淳于氏又如何立足?”淳于川直直地看着她,语气颇凉。
闻言,她不禁潸然泪下,看着他哽咽道:“所以说,与我结亲只是个缓兵之计罢了。淳于川,你骗我骗得好狠!”
“之纯,朝堂之间的尔虞我诈,不是你能看得懂的,我娶惜安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