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解冻,绿草出芽。淙淙水流边一行队伍停下休息饮水。
素衣出行,身边小厮侍女同行,一旁马车里传出低糜之音,夹杂着些许女子的娇喘嬉笑。本是靡靡之音,周围人却面色如常,似是习惯如此这般。
陌镜鸾冷眼侧目,陌东跟她说,文昌今日会路过此处。
蹬蹬走来一个人婢女到小溪边打水,陌镜鸾眼急手快一个手劈打晕拖到一旁坡下,换上她的衣服脸上抹了点姜汁微微发黄,端起水盆走回马车旁。
“桃花,打个水怎能这般慢。”另一个婢女微微有些埋怨,“大人等水等了很久了,还不快送去。”使劲一推陌镜鸾,盆中的水晃出去些许,洒在那婢女衣裙下摆,“哎呀你怎么这么笨!衣裳都让你弄湿了!”骂骂咧咧地走远了。
陌镜鸾端着盆心里低咒,走到马车旁,还没出声帘子便被从里掀开。
一只素白纤长的手从内撩开帘子一角,一只手接过盆。隐藏在马车暗影里那人一袭白衣如雪,唇色似樱,面色白皙毫无血色,有一种病态的美。
是文昌没错。
一向看不懂他的情绪,就像看不出他的年岁一样。
大概五十多岁的年纪却保持着二十三十的面庞。
文昌看看陌镜鸾,“你是这批新招女婢?”
“回大人,是。”微微低头,自己虽姜汁敷脸,但是在朝堂之上两人经常见面,如若有心,对她熟悉,多少还是能看出来些端倪。
文昌轻笑一声,伸出手一根手指勾住身旁女伴的下巴,朝唇上一吻,“没看够?要么你也进来一起玩?”像是忘了陌镜鸾在一旁,在女伴身上肆无忌惮,惹得连连娇笑。
玫瑰整理完自己的衣裙回来见陌镜鸾痴站在马车旁,拉着她向远处走去,边走边数落,“你傻了啊,在那呆站着干嘛。”
“你又不是不知道大人的厉害,只要弄烦了他,咱们的下场你还不清楚么,你可是亲眼看着荷花被活生生一片片割肉而死啊!”
像是回想起那日的恐怖场景,晴天白日生生打了个哆嗦。
“你来府里虽时日不多,但是咱们大人的手段不是一般。哎,你都不知道。”
“在外一直是谦谦君子,温文如玉。皇上提拔的翰林院大学士,风光无限。可谁能想到啊,暗地里以折磨人为乐。”
“就是个狠厉君子。”
感觉这个玫瑰不像刚接触的那样,就是有些刁蛮无理,但是能感觉到心地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