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的生意人无数,计深年自然不可能全都认识。
可能在他封锁了所有能出租的商用房屋后依然能从计氏的眼皮子底下达成交易的显然不是普通人,而这样的人他却连听都没听说过。
“计总?”乔心的声音倏的压低,飞快的说,“曼曼过来了,我明天再向您报道。”说完,不等计深年回答便挂断了电话。
计深年扬了扬眉,修长的食指漫不经心的在窗沿上敲着,目光随意的落在楼下的草地上。
“嘴上说着是来陪我,这才几分钟又谈起公事了?”罗梦云做完检查被护工推.进来,看着自己儿子高大的背影无声的叹了口气,“你呀,就跟你爸一样,工作狂一个。曼曼现在肚子越来越大了,平日里难免不方便,你要多照顾她贴心一些。我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到见到亲孙子的那一天……”
计深年眸光微动,收好手机,走到轮一遍屈膝半跪下,“妈,别说傻话,医生说您这段时间的状况不错。”
罗梦云虚弱的笑了笑,认真的打量着自己的儿子,“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这些年我也值了没什么遗憾。唯一的就是……”
想到往事,罗梦云的眉间微微蹙起,她握着计深年的手想要交代些什么,结果话还未出口就被随后回来的计泽安打断了。
“做了这么多检查不累吗?”计泽安冲计深年做了个赶人的眼神,“有什么话下次再说,今天先好好休息。”
计深年狐疑的看了看计泽安又看了看罗梦云,今日父母的反应有些奇怪。
罗梦云抿了抿唇,半响才长长的叹了口气,放弃的靠回轮椅的椅背上,“也罢,下次再说吧。”
计泽安没有给计深年多问的机会,直接叫来李秘书将计深年领走。护工们也退了出去,病房重新恢复了安静,罗梦云闭目躺在病床上虚弱又毫无生机。
“你想把闫家的事情告诉深年?”计泽安在床边坐了一会儿,低声的开口,“我们不是说好了,先养好身体吗?”
“他该知道。”罗梦云缓缓的睁开眼睛,眼底的情绪深沉又浓烈,“他的外公外婆是怎么死的他该知道。我不想将这个秘密带进棺材里,而且将来深年总有一天会遇到闫家的人,到时候……”
到时候,她要深年完成她这么多年都没能做到的事。
“你……”计泽安眉头拧紧,想要说些什么可他和罗梦云做了近四十年的夫妻,深知她的心结,最终只能将所有的话都化作一声叹息。
郊区,老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