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易出头。
披拂冷冷地看了和妶一眼,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似是一切早已胸有成竹。
和妶蓦然一惊,此刻在坐的大多是魔界、妖界诸鬼诸魔,自己这般大喊这上清誓言却又有什么用?
众人露出一副狰狞的面孔,披拂缓缓站起身来,朗声道:“诸位道友,今日这位姑娘竟是刺客的同僚,幸而入魔不深,尚有的救。今日本座就将这生杀大权交于她,若她能迷途知返,便饶了她一命,如何?”
他这番话说得不紧不慢,更透出一股不可言喻的阴寒之意,不禁令人悚然。
当下无人不赞同,仅存的那几个上清仙神也默然无语。和妶蓦地想起之前披拂说过要给自己一次决定生死的机会,竟就在此刻吗?
当下暗自较劲儿,无论如何,都要保住楼澈和参辰的命。
江杳从暗角冒出来,皮笑肉不笑道:“和妶姑娘,请吧?”
和妶银牙紧咬,眼神紧紧盯着面前那不断流动的沙漏。
此刻,沙漏的上半球与下半球沙量均等。
相应的,楼澈所处的左坑中烈火冉冉燃烧,而参辰的右坑中冰霜迭起。
参辰恍然被冰寒所惊醒,少顷认清自身处境,众目睽睽之下决计不肯出口呻吟,一时间浑身覆了一层霜。而楼澈的处境则更为煎熬,噌噌火蛇沸腾滚炸,直烧得楼澈扭曲蜷缩成一团,痛苦至极。
和妶颤颤巍巍地捧着那壶沙漏,此时上半球的沙子仍汩汩留向下半球,代表着参辰所处的冰寒稍有缓解,而楼澈那边的火则愈演愈烈。
照这么下去,他们二人必有一人会在万般痛苦中死去!
可是,她不能选择……
每个活生生的人命摆在眼前,没有哪一个是轻哪一个是重!
这一场惨烈的生杀大戏,众人不忍者有着,默然者有之,大多人人却是绕有兴味地赏玩,那般淡漠的样子,令人窒息。
披黧默然退出,披拂则淡然沾了一口酒,深邃的眼底染着幽深的绝艳。
他这是故意的,他一定要逼和妶亲手杀死这二人。
和妶浑觉冰与火的双重折磨加在自己身上,皮肤宛若火烧却又片片起着鸡皮疙瘩。她心里闪现着绝望的念头,即便是下地狱,也比此刻这痛苦惭愧的滋味好上百倍。
火的滋味远比冰更难以忍受。眼见楼澈浑身起了一层大燎泡,呻吟惨叫声声入耳,难以坚持片刻。和妶嘴角也快要咬出血来,终于做出无比艰难的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