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花儿和草儿借着披黧的关系来看和妶,虽不得近身,主仆相见,俱是洒泪。
和妶问起外界的情势,原来她二人连同紫微星君、醒复等人也被圈禁起来,情势并不比和妶好多少。只是近来冥荒换任冥君的事闹得沸沸扬扬,那新任冥君,大有抗衡披拂之势,倒像是个厉害的角色。花儿等人困居深宫,只是道听途说罢了,许多细节也说不清楚。
三人正当说话,一面目冷峻的男子带着六名玄黄人闯了进来。为首的那男子好一副冷目,如凛冽的寒风,全身不带一丝温热,紧抿的嘴角连成一条绷直的线。
和妶见过这男子一面。此人名叫沧溟,在无雪干谷,这人曾是披拂的贴身隐卫。
只见他手指轻轻一挥,立即有人将花儿草儿拖了出去,随即以令牌置于结界之上,“唰”地一声,结界消失了。
和妶浑身汗毛眼儿直冒凉气,心里七上八下,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
沧溟也并不多说,冷淡道;“请。”
和妶亦冷冷道:“带我去哪里?”
沧溟扫了和妶一眼,“奉主人命,往危池宫。”
随即和妶被一条白绫蒙上双眼,径直往殿外走去。她虽目不识物,却感到脚下的路回环往复,生疏得很,并非通往上清任何一间宫殿。危池宫这个名字却也从未听说过。
她走了好一段时候,耳闻周遭喧哗声渐近,冷风嗖嗖,俨然身处巨大而空旷的斗兽场一般。听这如沸如潮的喧哗声,估摸有上万人不止。
拾阶而上,也不知上了多高,沧溟为她揭去白绫,她略略一晃头适应周遭的光线,发现这就是一个以圆拱石岩围成的斗兽场。边角水迹未干,彩漆明亮映人,显然是刚刚建成不久。
“多日不见,你好吗?”披拂坐在石阶的至高点,手握酒杯,居高临下,俯瞰着脚下的和妶。他的身边一狐裘锦缎的美艳妇人,肤若凝脂,巧笑嫣然,端端就是宓凝。
“托雇主大人的福,这几个睡了个好觉。”和妶仰头对上披拂那妖精般的明眸,言语中却不想再有丝毫的退让。
披拂似乎早料到如此,不紧不慢地酌了一口酒,道:“来呀,给和妶姑娘赐座。”
和妶且不知他又要搞什么把戏,在正对广场的高椅处坐了,面前放着一个缓缓流淌的沙漏。那沙漏里面装着晶蓝的沙子,无声无息,不止流淌,仿佛正给即将到来的变故计着时间。
和妶左右扫视,见斗兽场的空位满满当当坐了足足有一万人,都是上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