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莺儿站在那没敢动。
这么多双眼睛瞅着呢,尹玉堂面上还泛着绯红,嘴唇又发白,病恹恹得好像下一秒就要倒下去了。她哪儿敢像是自家娘子一般逼他现在写?
尹玉泉也被江颜的态度给吓着,没想到她竟然是真的要封和离书,赶紧帮着劝道,“嫂……江四娘,急也不急在这一时。我们这么多人看着,少卿也不会骗你,便明日再写吧,今日也晚了。”
江颜歪头看他一眼,笑问,“和你有什么关系?”
这话正好怼在尹玉泉肺管子上,江颜眼看着他脸色一点点不好看,却丝毫没有悔改的意思。
怼人多舒服,比被骂舒坦多了。
江颜目光望向床上端着药的尹玉堂,“你写不写?”
纤白如玉的手指捏着碗,看上去竟然要比碗还白几分,他仰头将药一口喝下,掀开被子下床道,“备纸笔。”
在场谁都以为江颜会心软,不想她真的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尹玉堂写完和离书,确定过没问题才收进袖袋。
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江颜的语气也缓和三分,“条件你想好了,差人告诉我就行。”
尹玉堂颔首。
江颜拍拍手,了却心头一桩大事,脸色也没那么难看了。她带着莺儿正想走,就听一声脆响,什么东西落地。
她低头一眼。
太后给的玉牌。
江颜吓一跳,赶紧从地上捡起来,还特意用袖子擦擦才对莺儿道,“回去帮我看看是不是没挂好,太后老人家给的东西,可别弄丢了弄坏了。”
玉牌从落地到捡起来,尹玉堂都在后头看着,他坐在桌几后面,自己身上酸软无力起不来,就眼睁睁地看着江颜捡起玉牌仔细地擦擦。
宝贝得很。
也是,江颜对周围的人或者东西都宝贝得很,连莺儿这等下人身份摘回来的一朵花,都要眼神晶亮地插在花瓶里看上好几天。
这样一个人……怎么……
怎么偏偏上辈子能狠心亲手毒杀他呢?
“江四娘!”
秦牧一眼尖,一瞧见玉牌人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蹭到江颜的面前,颤声道,“你能把玉牌给我看看吗?”
人到眼前提起玉牌的一瞬间,江颜立即拿着牌子向后退一步,警惕地看向秦牧一道,“你想干什么?”
秦牧一急坏了,“就看看,就一眼!”
瞧着像是那个东西,但他也不确定。那么贵重的玩意儿,怎么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