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的梦里,有人来人往的长安街;有骨筛酒气的花巷;还有寻生台上那一人一曲,绕过人间的红色灯海,揽明月不知入谁怀。届时,所有的达官贵人,都纷纷急着眼,努力想看清那位“嫡仙”的模样。
“那位美人不知要多少钱呢?”
“这你们就不懂了吧,上面那位,可不是你们能享的。那是皮生啊。”
台下人瞬间安静了几分,只顾喝闷酒,刚刚的热情如今全然化作一身冷汗,伴着风直叫人心寒。
皮生,顾名思义,以皮为生,自幼便开始调养,供帝王贵胄使用。传说每百人中只有一人可为皮生,他们如玉石一般毫无瑕疵,终日禁在黄金池中。其短暂的一生,不过三十左右而已,便又葬在不知哪家哪户的王世子后院,只道是传说。
他们没有名字,通通称之为皮生。
灯火辉煌,夜市慢慢变了模样,金权碎裂靡靡之音正吞噬着每个人的灵魂。我怯生生的躲在人潮中,明明是想凑近他,却被推的离他越来越远。手里的糖葫芦摔碎在地上,我的心突然被压得喘不过气。正当我奋力想去抓住什么时,眼前只有从高墙根流下的鲜血,以及破裂的银丝蝴蝶发簪。
皮生自尽了。
或是说,我的兄长,他死了。
我的梦总是到这里就被迫结束,明明我很努力的想记起之后的事情,最终它都只是化作一道黑影,藏在我的心底再无回响。若是有人问起这梦何时做的,我也只能一头雾水,不作答复。
每每我深夜被这噩梦惊醒,帘子外的阿古总会轻声安慰,连连说梦都是假的,别上心。台子上的烛火忽明忽暗,但怎么也照不清阿古的脸,凉风也在此时趁虚而入,吹的人心寒。
“一安,快别焉着了,仔细师姐说道。”
阿古暖呼呼的手烫醒了我的思绪,眼前是一片初雪未消的美景。我看着手中的扫把,无奈的憨笑几声,连忙开始扫雪工作。祈愿山四季分明,尤其雪景最为美丽,可惜这好名声虽迎来不少烧香客,却也苦了我们这些杂役弟子,得赶早扫出个路来,迎接各路贵人。
“阿古,我近日又是被那梦缠身,到不知该怎么办了。”
“小安,快别想了。左不过.......”阿古刚想安慰我,却突然住了嘴。我左眼一瓢,果然是有猫腻。只见碧秋鬼鬼祟祟的小步向后山走去,斗篷下的脸颊异常潮红。她瞧见腻在一起的我们,便又是一个白眼,这才心满意足的走了。
“阿古,碧秋是要做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