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暮芸带来的两个消息,第一个虽已足够意外,但第二个消息,显然更加令人遐想万分。沙达利在怔了片刻后,蹙眉沉声道:“陛下,要来泰山祭天?”
汪暮芸笑道:“怎么,难道你觉得当今圣上的文治武功,还配不上这一殊荣吗?”
“绝无此意。”沙达利忐忑一番,解释道,“只是自秦始皇伊始,来泰山封禅、祭天的帝王不过寥寥十余人,想我大清立国两百余年,便已有圣祖和高宗两位帝王来过泰山祭天,此次又来,似乎太频繁了一点。”
汪暮芸冷哼道:“当今南方叛乱已消弭,我大清天下国泰民安,正是向上天表明功德、祈祷社稷永固的好时机。四月初八浴佛节乃是不二吉日,陛下便选择在那一日前来泰山祭天。而你我两人此次山东之行的任务,也是在那一日结束。”
“明白了。”沙达利微微点头,起身步入屋外,看向北方。
这一日天气晴好,远处的泰山轮廓清晰,庄严肃穆。沙达利正声道:“志国兄安排我们在泰安驻守,正是为了提前做好保卫,将一切可能威胁陛下的妖物消灭干净。”
“也不尽然。”汪暮芸跟出了屋外,应道,“志国的真意,在于霍芝彰和蒲子轩那两帮人。如今陛下要来祭天的消息已经逐渐流传开去,既然他们一个是天地会的分支,一个是发匪的余孽,那么他们定然不会放过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一定会在那日前来泰山行刺陛下,而那两帮人又本是仇家,一旦他们在泰山碰了面,便免不了又是一番激战,届时,我们便可坐收渔翁之利,岂不完美?”
沙达利并未对此“完美的计划”感到兴奋,反而疑虑道:“霍芝彰那伙人不轨之心自是强盛,不过那杨玉娘……不,那苏三娘在嵩山与我交往的过程中,处处显露出她对妖界的仇恨,却丝毫未表露过对朝廷的不满,她或许内心深处已将那段历史放下,你又如何确定她一定会去泰山行刺?”
“呵呵,她一定会去的……”汪暮芸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相片,交到沙达利手上,阴笑道,“想办法将此相片给她看到,她一定会变回那个昔日的苏三娘的,嘿嘿。”
沙达利拿起相片,只是看了一瞬,便明白了一切,瞪圆了眼睛,嗫嚅道:“这……”
汪暮芸并不解释,只是用手势示意沙达利将相片收起来,又强调:“呵呵,一定要让苏三娘亲眼看到,在那之前,你可千万收好,别弄丢了,相片可是很宝贵的东西。”沙达利将相片放入怀中,又犹豫道:“可是,我还是觉得不妥,拿陛下当作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