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赡部洲,须弥山,后山,有一座方寸六尺十二尺石盘,通体白色,晶莹剔透。盘面之上有一圈又一圈如同年轮一样的圆轮。
此乃佛门巨擘宗门万佛寺的圣地之一——明镜亦非台,一般人等到不了这里。而此时明镜亦非台上,圆轮的最中心却盘坐着两人。
左边这位一身白衣袈裟,纯白无暇。虽是出家之人却眉清目秀,干净出尘,如同书生一般的气质。
右边这位则是位俗家人,一袭蓝色长衫,头束描边金冠,剑眉星目,好一个翩翩少年。蓝衣少年的身旁还立着一个足有一人的高的大剑闸。通体青铜色,隐隐有淡淡的流光剑闸身上流动,一看便知非凡物。
两人年纪相仿,都在这明镜亦非台上闭目打坐。
阳光普照,微风拂面,身处高山之巅,下方是云海环绕。感天地之广阔,世界之宁静,当真是打坐入禅定的绝佳之所。
突然,蓝衣少年睁开眼,像是憋了很久长舒一口气,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不比了不比了。”
随后旁边的白衣和尚也睁开眼睛,清澈的双眸之中隐隐有笑意诞生:“你输了沈离。”
那唤作沈离的篮衫贵公子一脸的无赖样说道:“不算不算,我为什么要和你一个和尚在这里比打坐入定,我肯定是输的,玄彻,这局不算,作废。”
白衣和尚法号名为玄彻,面对沈离的耍赖,他似乎早就在预料之中,只是淡然一笑并未争执。
“那你想比什么?”
沈离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嘴里念叨着:“没劲,没意思,无聊透顶。我原本以为躲开了山庄的那群糟老头子,躲到你这里能有好玩的,没想到你这里更无聊,连个看好的姑娘都没有。至少山庄里的那些丫鬟还是不错的。”
这可能是玄彻迄今为止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了,有人居然会上须弥山来找姑娘,这令人忍俊不禁的想法恐怕也只有这位沈大少爷才会有了。
“你这次偷跑出山庄,不怕沈庄主责罚于你?”
沈离一脸得意的模样却装出一副很惊慌的样子:“怕,我都快怕死了,但老头子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何以见得?”
“本少爷我可是他唯一的儿子,也就是说是山庄唯一的继承人。要是惹恼了我,本少爷走人不干了,这继承人谁爱当谁来,反正小爷我是不伺候了。他能怎么办,还不得过来求我。”
玄彻摇了摇头微微一笑,双手合什,右手手腕上的佛珠闪烁着金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