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两人 湿衣为谁(1 / 1)

他总觉得这个小丫鬟眼熟,而且有一种预感告诉自己她上次出现很特别。方才王兄故意和这小丫鬟说笑,而后还瓜田李下故意遮遮掩掩的,这小女子肯定有猫腻。

见木瞻转过头去看那小丫鬟,木睚赶紧伸出手搂住木瞻的肩膀将他的身子掰回来“本王自小在宫里长大,那也算是女人堆里长大的。多多少少知晓一些,至于其他纯粹都是从一些杂七杂八的书里看来的,可以说是理论知识丰富,而实践经验不足,你若叫我真去跟姑娘相处,本王反倒会成了闷葫芦说不出个一二三来甚至还不如太子殿下玩的明白呢。”

“可是本宫觉着,王兄把那李家小姐和陆家小姐迷的可是失魂落魄啊。”,木瞻往木睚身边贴近一些,哥俩相互打趣对方俨然一副亲近的没大没小的模样。

木睚突然冷笑一声,似乎是想起什么陈年往事来要和木瞻算旧账“太子殿下对本王真是无微不至,本王什么事情都知晓的一清二楚。身边围着那些姑娘,去长延路途遥远飞鸽传书也要关心一下,真叫木睚受宠若惊。”

远在长延都要叫木拙飞鸽传书通报自己的行踪,自己这个弟弟怕是对他太过于关心了。

“本宫只是担心王兄的安全罢了。而且长延算是王兄素未谋面的故土,那里又有皇兄惦念的人,本宫只是怕王兄情绪过于激动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本宫对王兄只是单纯的关心,还请王兄体谅木瞻一片兄弟之情。”,这话说的很好听,但是其中除了生疏却丝毫没有任何真情实感。

其实这两个兄弟自己心里都清楚,他们已经不再是曾经的自己,兄弟二人之间的关系也不再如往常一般那般纯粹。

先不说木睚从很早以前就开始计划将木瞻扶上大位再从他的手里夺过王位。

木瞻在体会过手握权力的感觉之后越发的离不开这种感觉,以至于他现在也开始怀疑木睚,兄弟俩中间产生了隔阂,不再相互信任。

只是表面上却非要再装出像以前一样亲密的兄弟状态,这实在是让两个人浑身都不舒坦。

木拙说得好听是木瞻心里挂记着自己的王兄派他去保护木睚的,其实除了保护他就是被木瞻派去监视木睚的。

而且现在的木瞻谁都不会完全信任,就连大巫师他都不在把自己的心里话说给他听。因为木睚曾经提醒过他不要过于依赖大巫师,而木瞻也在大巫师身上发现了很多疑点。

父皇以前对大巫师并不友好,但是几件事情之后他对大巫师变得有些信任,又目睹了大巫师两次三番使用那些江湖骗子的手段博取皇帝的信任,将皇帝的心把握在自己手里。

木瞻知道自己这个师傅才是最危险的那只孤狼,用得好可以为其所用,用不好就会被他迷了心智当成傀儡人偶。

“太子殿下的心意本王怎么会不懂呢。舟车劳顿,晚上还有夜宴,本王身子有些不适要回去休息一下。太子殿下也好生休养生息,待到晚上可有劳心费力的时候了。”,木睚的脸上挂起了那温柔如春风的笑容,只是那皮笑肉不笑的笑容以往大巫师只在他见那些酒肉朋友的时候看到过。

到现在他见木瞻脸上都控制不住自己带上几分真情,大巫师不知道这样发展下去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若是有一天木睚真的变成了一个不信任任何人没有感情的生物,他还是自己喜欢的那个人么?但是若是不如此狠心他又如何从木瞻手里夺取江山?对方毕竟是自己从小唯一的感情寄托。

听着兄弟俩怎么说也热不起来的话,大巫师感觉身上凉飕飕的心理也凉飕飕的。感慨是不是秋天真的来了。

两人相互告别,就在临走之前木瞻还是忍不住用自己的眼睛多看大巫师两眼。

木睚察觉到木瞻的怀疑,装作漫不经心的挡在木瞻的面前阻隔了他的视线。

兄弟二人四目相对,视线相撞火花四溅。木瞻像是隐藏在丛林里狡猾的狐狸,而木瞻则是森林里的万兽之王,当猎物出现了,兽性就会迸发,两人相互凝视许久,最终狡猾的狐狸眯着眼睛微微一笑收起了锋芒暂且退场。

当然这只是小小的插曲,一个小小的丫鬟并不能让木瞻日思夜想,他的心里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女人等着自己思念。

有了皇帝的默许,木瞻就更着急娶葇夷的事情,他迫不及待恨不得自己骑马到雁塞去亲自将葇夷娶回来。

三个月的分别已经让木瞻几乎要魔怔了,他空闲下来,一到夜晚总会想起那个喜欢红色的姑娘。

当黑夜降临,但是这皇家行宫里却还是一片花灯明亮。木瞻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着无聊的歌舞,接收着无聊的奉承,还有皇帝时不时抛出来试探他的话。这宴席实在是太过无聊,他早就觉得如做针灸。于是猛地给自己灌酒喝的双颊绯红,酒不醉人人自醉,早早喝醉了酒假装不胜酒力退出宴席。

皇帝想起来木瞻可能是想起不在身边的佳人,愁事就酒最是罪人,所以才会醉的如此之快。

回想起去年中秋节的时候那两个小人还悄悄跑了出去,皇帝心中也颇为感慨,心想着早日把木瞻的婚事办了,免得自己这个太子分心国事。

木瞻早早地就被下人扶着回去休息了,但是宴会却没有冷清一星半点,还是热闹无比,筹光交错。

趁着那无聊的歌舞吵得欢腾,宴会之间木睚带着大巫师悄悄地溜走,这次大巫师没有穿那一身黑衣,而是做普通小丫鬟打扮跟在了木睚身边。珂萨辛也没有跟在身边,木睚似乎交给了珂萨辛一件重要的事情让她去办。近日在王府甚至都没有看到珂萨辛的身影。

今年的大臣依旧可以带着一两家眷来赴宴,李清如和陆雁南自然是不会缺席的,只是木睚今年专门避着她们走。瞧见她们往东他就往西,只有今年让她们觉得空唠唠的,回去以后回想往日木睚才会更加走进那颗心房之中。

木睚悄悄牵着大巫师来到了这湖畔,抓了一只小舟便带着大巫师泛舟在湖泊之上。夜色苍茫,水面上星星点点飘着莲花河灯,每一艘小船都故意避着其他同伴。

这窄小的小舟似乎专门为情人准备,只能坐下两人。

“这好像是我第一次跟你单独一起过中秋节。”,泛舟湖面,四周静悄悄的,大巫师压低了声音却还是觉得自己的声音是否太大了。

“给你。”,大巫师在宽大的袖子里摸了半天终于找到了自己藏起来的东西,还是穿那一身黑袍更舒服,把东西都放在胸口多大多小都没有人看得出来。

湖面泛舟,夜风习习。她小心翼翼的将准备好的东西递给了木睚,这还是她第一次以女子的身份送给木睚礼物,以往都是以长辈朋友或者一个奇怪的人都身份送礼物。

这是木睚今年收到的第一份礼物,湖上灯火昏暗,飘着的莲花河灯散出彩色的灯光映的人脸上也是五彩斑斓。

只是这脸上有了颜色以后却显得人更加好看了,木睚接过那礼物,放在手里,看不清是个什么东西,摸起来却是软软的。

一边接过那礼物,木睚还嘴角带笑的说起来“居然还有人记得本王的生辰,真是荣幸之极。”

其实木睚早就习惯了做一个边缘人物,中秋节是大节,宫里往往都忙于准备中秋节,很少有人记得中秋节也是木睚的生辰。

皇帝不记得,自然就不会有任何人记得。

往常木瞻也会记得,只是今年似乎他有了更大的心事,而且他和木睚的关系逐渐冷淡,自然也就忘了这件事情了。

拿进了一看,这东西约摸是个浅色的荷包,上面正面还有小小的刺绣,为了看清楚那绣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木睚都快把那荷包举起的贴在自己脸上了,借着月光和点点的河灯,他只能大概看出是只小鸟之类的东西。

“是个乌鸦么?”木睚用手指肚摸了摸那针脚别扭的小鸟,到底是什么看不清楚,什么颜色的也看不清楚,就是感觉黑乎乎的。

“你长没长眼睛?人家分明是个胖喜鹊!”,自己的作品被木睚给恶评了,大巫师脸上颜色更加多了,也不知道是今天胭脂打多了还是怎么回事。

“你做的?”

“我做的。”

“真难看啊。”

“爱要不要!”,这可是她活了这几十年第一次亲自动女红!木睚这人也是丝毫不给面子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这也太打击人的积极性了!

大巫师手一伸跟木睚讨要回自己的东西,可是木睚偏偏把那小荷包举起来让她够不到。大巫师心中有气不拿回来始终不开心,于是想也不想就站起身子来扑到木睚身上去抢夺那荷包。

船身摇摇晃晃,那本来就是一个窄的跟小凳子一般都小船。上船的时候一边偏了另一条几乎要翻船,人若有点大动作都会摇摆不定,更何况现在大巫师人都离开座位半哈着腰要站起来,小船摇摇晃晃木睚低声呵斥“你消停一会!”

她大巫师是什么人?根本就不在乎木睚呵斥自己,手上的动作不停,身子也没有要哦坐回去的意思。

“你给我!”

“那好咱俩一起掉下去!”

两只倔驴碰到一起那是谁也拉不开,大家都不愿意各退一步,这么幼稚的行为在两个人眼里却成了自己尊严的选择不可退让一点点。

船只更剧烈的摇晃,木睚勉强把住船的一侧保持平衡,突然不知道哪里飘来另一艘船猛地跟他们的小船撞在了一起。这黑夜之中谁爷看不清湖面上的情况,这一撞让木睚他们的船彻底失去了平衡。

大巫师摇摇晃晃的失去了中心猛地扎在了木睚的怀里,因为两个人都在一侧,船只失去平衡眼见就要翻船。

危机就在眼前,这深更半夜掉到水里去湿了身子不生病就见鬼了!于是顾不得享受温香满怀的感觉,木睚将手一甩随手就把手里的荷包丢到了河里去。

慌乱之中他抓住大巫师的肩膀一把将她推回到她自己的位置去。

船的两头都有了重量,这下才保持平衡,两个人又都安全了。木睚长长的喘了口粗气。

撞了他们船的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轻声的问了我一句“没事吧?”

“无碍。”,木睚回身也看不清楚对面船只上是什么人,只是伸出手轻轻一推那船身将那船朝着自己的反方向推远。

大巫师因为被推开屁股猛的坐在木板上,腰也撞在了座位上,但是好在自己这个身体也感受不到什么疼痛,现在她更在意的是自己做的那个小荷包。

等船稳当了,木睚凑上前来将坐在船板上的大巫师扶起来让她做到座位上。

而大巫师沉默不语即使看不清楚她的神情也能清晰的感受到她的失落。小小的人歪着脑袋看着湖面在寻找那小小的心意。

“磕疼了?本王不是故意推开你的,只是若不这样你我都要掉到湖里去。”,木睚稍微有些愧意,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些鲁莽,他已经反思过自己。

大巫师也是小女子,应当温柔以待,珍惜她的小情绪。

可是大巫师不言不语,双眼盯着湖面继续沉默着。

“哪里疼了?我给你揉揉?”,这话说出去几分试探,几分调笑。而且那手已经试探的伸到了大巫师的腰间。

一般这种时候大巫师肯定会像一只炸毛了的猫儿拍走他的手,但是此时大巫师呆呆的看着漆黑的湖面,好像那魂魄已经被勾走了。

“我这身子,卸了胳膊腿都没感觉。”

她清冷的声音叫木睚也不敢造次了,木睚咬着嘴唇有几分怯懦的收回了自己的手臂。

“绣了好一段时间呢,算了。”

这事自己第一次动女红,她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好,但是就这么没了难免会心中遗憾。

大巫师收起了心中的失落,勉强自己挤出一丝微笑。她漆黑的双眼如同这漆黑的夜色藏了许多秘密和不为人知的情感。

也许是天公作美,突然月色十分明亮,照的湖面上波光粼粼如同撒了一把银碎,光照亮了人的双眼,木睚金色的双眼泛着金色的微光。

他像一只警觉的狐狸,突然双眼定睛似乎看到了什么。

大巫师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扑通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掉到了水里。她定睛一看才发现木睚居然不见了。

她张皇失措的四处寻找,只是水面上十分平静没有丝毫涟漪。

木睚不会淹死了吧!这样一想大巫师更慌张了,马上就要张开嘴呼喊,但是船突然往一旁一歪,什么东西带着湿漉漉的水汽突然就翻身上了船。

这一系列的动作已经把大巫师吓得说不出来话了,她看着浑身湿漉漉的木睚出现在自己面前,头发贴着他的脸庞,衣裳也全都粘在身上。

可是塔那双金色的双眼从来没有变过,在月色和水滴之下他像是深海里的人鱼,而自己像是被人鱼迷惑了的渔夫,她被他双眼之中的纯洁诱惑,她的灵魂被这美丽的人鱼勾走。

只剩下这具肉体空留人间罢了。木睚伸出手来抓起大巫师的手,湿乎乎的手将湿乎乎的小东西放在了她的手里。

就这明亮的月色,她看到了那水绿色的锦缎和那四不像的胖喜鹊。

泪水突然就控制不住夺眶而出,大巫师一把揪住木睚的衣领将他抱在自己怀里,双手握成了小拳头不断的拍打他的后背。

木睚哭笑不得从大巫师的怀里挣脱开,反手将大雾啊抱在自己怀里。

他身上的水滴打湿了大巫师的衣衫,即使他身上湿漉漉的可是大巫师还是揪着他往她怀里钻“你怎么总是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人的生命有多脆弱你知不知道!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

她的埋怨,她的不安木睚全部都懂得。他的大手轻轻的抚摸着大巫师的小脑袋希望能让她稍微有一些安全感“你总说我为了那不相识的女子跳河,这次我为你跳一次是不是就扯平了?”

在木睚怀里的大巫师已经泣不成声,她想象不到世界上有什么事比失去木睚更恐怖的了。

泪水打湿了大巫师的脸颊,她躲在木睚的怀里摸着木睚结实的胸膛和手臂,确认他的存在心里才安心。她乖巧的点点头,只希望这个傻子以后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

“那以后不能再提那件事了。”,然而这个当事人落了水回来还要挨打还要哄这琉璃心的小女子,他的声音低沉语调温柔闲的格外有耐心。

这曾经是大巫师做梦都想要的木睚,现在她真正拥有了却开始害怕,害怕体验过温暖之后再次坠入冰冷。

“嗯。”她用力的点点头,好像答应的越用力他就会更加坚定的留在自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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