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阴云密布,暗沉的天色下,暴雨如注,狂风大作,草木萧瑟。
雨水无情的袭击在士兵们的脸上,让人眼睛都有些打不开。
李存信看着越发阴沉的天色,脸色无比的凝重,这贼老天,怎么偏偏在这种时候下午?
“快,把这些火油搬到城墙上去。”
“这边再来两个人,赶紧把这些轰天雷给遮住,千万不要受潮了!”
“动作都快点,别他娘的给我磨磨唧唧的,没吃饭是吗?”
冀州城头,刚刚击退敌人的李克用军的士兵们,正在忙碌的准备着下一次防守的物资,城头上将官们的训斥声、怒骂声不绝于耳。
李存信眼睛死死的盯着城外的方向,却有些无奈的发现,雨下的实在太大,将自己的视线完全阻挡住了,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
城楼上,弓箭手们正利索的往箭楼里装箭,长枪兵们则面无表情的擦拭着武器的锋刃,一队队城内的民壮在士兵的指挥下,不断的往城头运送着各种物资,下去的时候则抬着刚刚阵亡的士兵,先进行统一的安方,空气中四处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
天空继续狂风呼啸,豆粒大的雨点打在人脸上,打的人脸颊生疼,士兵们无奈之下,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要么躲到城墙脚下,要么挤在城楼里面,要么就找一个大一些的东西举在头顶,但是没有李克用的命令,士兵们绝对不会离开城墙半步。
雨幕下,一队身披黑甲,头戴斗笠的士兵正在大雨的掩护下,迅速的靠近着冀州城,带头的壮汉身披银甲,头戴银盔,手中的长刀上纹着暗红色的花纹,如同洗不掉的鲜血一般,让人颇有一种望而生畏的感觉。
最特别的是,那壮汉面容异常的狰狞,脸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疤,贯穿了整张左脸,铁盔下隐隐可见,他是少了一只耳朵的,若是李茂贞在这里,就必定会认出来,来人正是朱温麾下的悍将胡真。
数千兵马在胡真的带领下,悄无声息的靠近着冀州城,但是城头上的李克用军却仍旧没有任何发现,雨实在是太大了,士兵们根本无法睁开眼睛,而城下的胡真则不同,他们带着斗笠又是背风的方向,大雨的影响对他们极其有限。
李存信看着越来越的大风雨,心里颇为有些不安,想了想后,朝着身旁的副将说道,“让士兵们每隔半柱香时间,朝着城下来一轮齐射,莫要让敌人乘机偷袭了。”
“是!”
副将应了一声,随机大步的走到了风雨中,招呼着城头的弓箭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