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长街上,只有两道孤寂的影子交叠在一起,重叠着慢慢往前挪动。
“师兄,马上就要到了。”这回的落镜笙不是寒疾发作,只是内力上涌伤了身子,回去慢慢调理便好了。可是云舞的心里却十分紧张,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快要抓不住了。
御风一见到落镜笙,便明白发生了什么,帮着云舞将他扶回了关雎阁。他伺候下落镜笙退出屋外时,见到她手里正拿着那盒桃花糕,欲要往地上摔去。他立刻跑上前,从她手里抢下来,“小姐,万万不可!”
“你给我!”
她往前踏了一步,想从他手里抢回来。
“这是公子看得最重的东西,您若是就这么摔了,公子醒来定会十分伤心。”他站在她面前,向她央求,脸上布满担忧。
“哼!”
她咬了咬牙,冷哼一声跑下关雎阁。
御风拿着桃花糕的手紧了紧,将手里的桃花糕小心翼翼护好。
一连好几日,段忘尘都在竹云苑中待着,江晚吟在软榻上躺了好几日,连他的影子都见不到。
她拖着病弱的身子来到竹云苑中,见段忘尘正陪着宋轻歌练字。
说来,宋轻歌能写得一手好字,还全仰赖段忘尘。他写得一手好小篆,曾名誉朝中。
此刻,他手里正握着宋轻歌的手,站在她身后,两只手交叠在一起轻轻挪动。宋轻歌低着头,神情专注认真。段忘尘微微靠着她,鼻尖触到她的青丝上。
“夫君...”
终于,她忍不住叫出声来。
再不打破眼前这暧昧十足的一幕,只怕她会吐血身亡。
“你不在秋阑苑里好好养病,到这来作甚?”段忘尘抬眸看向她,双眼中带着些许不满。
江晚吟愣了愣,神情呆滞了一下,眼前的男子是她的夫君,一个连她病了好几日都不会去看她一眼的夫君,一个她掏心掏肺都换不来他一丝温情的夫君。
“我病了好几日,为什么你都不去看我一眼?”到底,她还是不甘心,偏偏要问他。
“你病了我就要去看你吗?”他低头,反问她。
“我是你的夫人,是正室。”她想了想,又指着宋轻歌补了一句,“而她,只是一个妾室。”
宋轻歌的眉眼动了一下,握着笔的手停了下来。
段忘尘察觉到她的异样,将她手中的笔拿了出来,放到一旁,“对,她是个妾室是没错,可我爱的一直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