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有德见了叶芸儿,便没来由的一阵腿脚发软。
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对她没好气地道:“你说吧,这个看地的差使你给不给你二叔?”
“我也想把这活交给二叔,可恐怕二叔做不来吧?”叶芸儿直言不讳地道,“从前二叔便什么也没做过,地里的活基本上都是我爹娘拾掇的。相比起来,人家顾大伯可是种地干活的好手呢。所以,还请阿爷您谅解吧。”
“哼,不过是夜里看着这块地界而已,连傻子都做得来,你二叔咋就做不得了?”叶有德气得吹胡子瞪眼,“你分明是看不起你二叔!分明是吃里扒外,把好处都让给外人呢!”
叶芸儿见叶有德咄咄逼人,也索性不再跟他客气,“对,我就是看不起他又怎么了?何况,你们曾经给过我们多少好东西了?不克扣我们就算不错的了,我们又凭什么得了什么好处必须想着你们呢?”
见叶芸儿丝毫不给老宅留面子,叶有德火冒三丈,朝着叶长川疾言厉色地道:“看看你这养的什么闺女,简直是个祸害!你若任由她这么吃里扒外下去,最后连你们也落不着什么好处!”
叶长川却只是垂着头,缄默不语,似乎打定了主意不参与两人的争执似的。
叶有德见自己无论怎样张牙舞爪地发作,两个人都是铁了心不肯松口,只好顿了顿脚,咬牙切齿地抛下一句,“你们这群混账子孙,算我白养你们了!”
叶有德愤愤而去,叶长川这才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叶芸儿知道他心里的纠结,宽慰道:“爹,这做生意和身在官场一样,都是用人唯贤不唯亲,我们总不能为了他们,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吧?”
叶长川点点头,表示明白。
对于身为同父异母的兄弟,却明显同自己敌对的叶长河,他原本便没有多少感情。再说了,他既然答应要把这活计给顾老大长久地干下去,便不能反悔。
这天,叶芸儿来醉霄楼送货。
正在同严掌柜计算价钱的时候,慕奕寒从一边走了过来。
他身着一袭月白色绸缎长衣,淡色的墨竹隐隐地透露出来,在阳光下忽隐忽现,愈发衬托出他的高雅和脱俗。
叶芸儿几乎可以在那有若星辰般晶莹剔透的瞳孔中,望得见自己,一时间怔住,竟忘了还在跟严掌柜说着话。
“芸儿姑娘,你这生意可是做得越发红火了。”慕奕寒眉边唇角都温和地舒展着,俨然一股春风,令叶芸儿浑身舒泰起来。
她羞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