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仙与白娘子在峨眉山金顶遥祭了先祖,大年初一朝拜佛祖,斋戒礼佛,许仙跪在佛前默默许了许多心愿,白娘子在身旁一一听得。
只是相公说的汪公宋江,日中和谈,或世界大战,她实在不懂,白娘子展眉观心,静心虔诚,尊上的观世音菩萨宝相庄严,左右护法金刚怒目,似也厌倦许仙唠叨。
走出庙前,许仙仍是郁郁,眉头不展,三民主义与佛教哲学都是萦绕心头,终归许仙将心事付与了佛祖,他也是不信佛,却又无所依托,回屋即关了门,一人独处。
许仙这类人大概是这样子的,书读得太乱,又弄不清真假,许多不关他事,国家大事他又常挂于心上,一个凡人,自己的事尚掌控不了,又逢上这乱世,没被坑死已属万幸,如今还能忧郁活着,也算是许仙积德,人品不错,不然早就成了炮灰,渣也不剩了。
白娘子也不开心,陪了会儿许仙,便走出门来,在厅堂见着同样若有所思的黄月英,两个有见识的女人略微寒喧了一会儿,白娘子问,“过年了,军师在延安有来信么?”
黄月英回说,“没有。”
白娘子说,“上次我劝军师回来,偏偏军师说有他自己的想法,如果你想他了,我可以接他来与你团聚,也耽误不了几个时辰,你觉得如何?”
黄月英摇头说,“我既然同意他出山去,自然不能再让他为我分心。”
白娘子叹了口气,“乱世之中,相公一心想着报国赴死,我一心想留他守家,只怕虽留住他,却不能令他快乐,我也觉得罪过,不知道妹妹有什么好法子没有?”
黄月英来回走了几圈,才慢慢说着心中想法,“这些日子,我于此参禅拜佛,是希望为我相公祈福,愿国泰民安,现在战争到了天厌神憎的地步了,我听了许仙说了些前线抗战的事情,联系到现在的时事,我觉得我相公让许仙先回来是用心良苦,而我相公所走的路也是崎岖难行。不如,我帮许仙一把,你再助我相公一次。”
白娘子听不太明白,“你想怎么帮许仙,我又怎么去帮军师?”
黄月英端坐着,想了想,“夫人,我知道你有续命的本事,你也知道我的性格,本来我丈夫不让我去前线去的,可我担心他此番去了陕西,又要几出祁山,事无巨细,都要操心,我很担心他身体。”
黄月英说,“白夫人,其实我自己也能下山去,只是我受你们恩情,也是情义相依,不想不告而别,我见着许公子这般憔悴神伤,在这里除我之外大概无人能与他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