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然走到桌边,拿过桌上的匕首与瓷碗。
南宫赫接过器具,走到她边上落座,宫然立身他身后。
见他许久没有动作,慕云栖侧首看去,讥笑道:“怎么?国主不舍了?”
“孤在想,今日是取完吟洛所需之血,还是留到下个月圆之夜再取一次。”他语气如常,嘴角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
若今日不将需要的血取完,她就还得在锦国待到下个月夜。
慕云栖咬牙,狠狠看着他道:“卑鄙。”
南宫赫莞尔一笑,因她的话而不自觉笑出了声。
“云隐是今日才知?”
慕云栖哼了一声,道:“国主请快些动手。”
南宫赫止住了笑意,心头越来越来犹豫,若今日取完血,日后便再无留下她的理由。
眼下朝堂上众臣皆上奏将她放回北国,比起让她回到顾寒轩身边,他宁可将她放入江湖中。
宫然立在身后看得着急,先前因取血之事与南宫赫已闹过不快,而且眼下慕云栖清醒着,他也实在不便催促。
慕云栖此刻坐起身来,夺过他手上的匕首,在自己的手腕上划过,鲜血立马滴落在榻上,她又拿过瓷碗接上。
她眼下身子虽未痊愈,可她的这番动作却利落迅速。
她鄙夷的目光斜睨着他,自己中毒之际他都能取出自己的血,眼下却做出这副不愿的模样,真是可笑。
南宫赫愣了下,不多时瓷碗里装满了血。
“可还要?”慕云栖气息明显已不足方才那般有力。
宫然接过瓷碗,快步走上了吟洛的榻边。
“你先休憩下,片刻后孤送你回去。”说完他拿过桌上备好的药物,洒在她的伤口上,再为她缠上白纱。
慕云栖撑起心力,笑着自己如今竟已虚弱到了这般地步,回想起周身的伤,她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再看了自己的胸口。
疮痍满目,不管是身体还是心里,都是如此。
她艰难地起身,慢慢迈步走着。
“宫然,迎棠呢?”她走到房门口想起自己受伤前,迎棠当日也在行宫。
宫然有些吃惊回头,她眼下自己都自顾不暇了,竟还想着她的侍女,回想起那日之事,道:“她应与慕云澈在一起。”
慕云栖扯起一抹不自然的笑意,随后迈步出屋。
南宫赫眼下为吟洛运息送血,不能分身,看着她走出屋的身影,目光中流露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