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腾空,连同天际的流云一同消散,百里之外,付丹阳缓步前行,手中提着一颗披头散发的头颅,可那人并为死去,即便只剩一个空落落的脑袋,那双欲要吃人的眼睛依旧恶狠狠的盯着周遭的所有,口中不断有污言秽语谩骂而出。
付丹阳不为所动,双目微闭,略显疲惫之意,尽管他身为凌天宫除魔者之首,被誉为仅次于神圣之下第一人,可对方毕竟是成名于五十年前的魔头,若不是当初被打散元神囚禁在问道天下多年,他未必就能胜过,即使此刻也不可大意,对方一手夺气功法千变万化,哪怕只剩一颗脑袋,一旦让其脱身去,短则半年就可重塑肉身。
只是付丹阳能忍,一旁的凌天宫弟子中早已有人被这辱骂激怒,一剑将其后脑到嘴巴刺了个通透,但令他心惊胆颤的是,那双眼睛突然癫狂起来,被长剑穿透的嘴巴狰狞的笑着,莫说只剩一颗头颅,换做常人这一剑也都是死的不能再死,那还在滴血的脖颈配上此刻的情景当真是睁眼便可吓死人。
“小子,你在给爷爷挠痒痒吗?”
那名弟子眉角抖动,手中的剑不知是该抽出还是再进一剑,只觉得那狰狞的笑意笑的他脊背发凉,哪怕明知对方已是万劫不复之地无可翻身,却仍是心惊胆战,除魔多年,何曾见过如此最是魔的魔,不死不灭,只是一个眼神都仿佛洪荒凶兽。
“诚远师弟,没必要与一个将死之人多费口舌,等回到凌天宫有他求饶的时候。”有人轻声安抚道,却也不敢抬眼与其对视,心中即庆幸又后怕,庆幸能将此魔头擒住,回去后必然能得到神官赏赐,后怕却又是如果没有丹阳师兄,此刻陈列的便是他们这十几人的头颅,那老鬼有多棘手,能逼出仅次于大神光的神术,险些连付丹阳都要失手,更别说他们。
诚远点了点头,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脸上的倨傲重新浮现,身为凌天宫除魔者,除魔卫道,又岂能心头有惧,抽剑归鞘,鲜血溅了一地,见那魔头多少因为痛楚颤抖了丝毫,心头不由安然自得,神清气爽。
付丹阳没有制止师弟们的胡闹行径,自从那人上了凌天宫,打碎问道天的封印后,他便没有一天安生过,圣女不知所踪,圣子闭关,身为神圣之下第一人,他必须坚守的凌天宫道义,作为天道的传承者,他们需要守护着人间的平静,不是君王却胜似人间帝君,什么北魏皇帝,南唐至尊,在他眼中,这些凡尘的权贵不过是匍匐在他身下的矮子,凌天宫既然制定了规则,就需要有人去执行,与其说这份守护是责任,在他看来其实只是强者赐予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