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炽风拂过云城上下,枯藤老树上传来阵阵刺耳蝉鸣,在午后的小憩时最为令人烦心。
“一个个都杵在这里做什么,当柱子吗?!蝉声如此之响,惊扰了陛下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还不快将蝉都给我打下来!”
皇帝正在寝殿小憩,郑公公急匆匆地掀帘而出,对着院中的一干太监气急败坏道。
“是。”
众太监应答一声,连忙分散拿竹竿上树。
“外面是在做什么,怎得如此喧闹?”
云帝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来,半眯着眼向刚刚进殿的郑公公问道。
“回陛下,奴才怕外面树上的蝉声惊扰到您,故而让孩子们去把蝉都打下来。”
郑公公躬身行礼,满脸堆笑道。
“哼,就你鬼点子多。”
云帝轻哼一声,揉了揉太阳穴,“朕近几日睡得安稳多了,想来是慧元大师的法器有了作用。”
“一切都是陛下福泽深广,先太后庇佑。”
在宫中混迹多年,郑公公惯会溜须拍马的话语。
“好了,朕要是真的福泽深广,又岂会患此重病?”云帝挑眉看着郑公公,嗤笑一声。
“这...”
郑公公讪笑几声,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云帝见状,没有再难为他,而是转过话题道:“对了,朕让礼部拟的章程,可有结果了?”
“有,今儿个礼部尚书前来回禀,但恰巧陛下午憩,奴才便没敢惊动您。”
“他走了吗?”皇帝一抬眼,问道。
“尚还没有,孙大人正在偏殿与鸿胪寺卿商谈仪程上的事。”
“正好,叫他们都进来吧。”
不一会儿,皇帝换上便服,礼部及鸿胪寺两位大人都已来到。
“臣等参见陛下。”
“罢了,”云帝摆了摆手,“距离十四皇子十岁生辰,已不足半年,按祖宗规制,嫡子满十岁便可正式册立东宫,此事你们二人准备的如何了?”
“回陛下,一应仪典皆已妥当,臣已拟好章程,请陛下圣阅。”
礼部尚书上前一步,恭声回话。
从郑公公手中接过奏折,云帝自始至终细细看了一遍,觉得并没有什么问题,于是点了点头,“甚好,就这样办吧。”
“储君关系国本,虽有大致章程,但尔等仍不可疏忽大意,有些细节你二人还需多加商议,确保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