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夏乾方醒门外就有人敲门,谁要带他去见何家宗主,他摇醒夏麟夏瑜,梳洗完毕后便出门随去。
他每次来都是半夜,还没好好见识过何家的府邸。大抵与夏家也差不多,只是因为靠近草原,围墙略高,房屋设计也都有这边的特色,只是占地没有夏家那样大。
夏乾对这条路也熟悉,悄摸着踩过它两回的房顶黑瓦,说不准上头还有他不请自来的脚印。
他三人跟着那修士穿过一个个走廊庭院,往着最里边儿去。经过次南的院子时,一声喝骂让他们停下了脚步。
夏乾往那院子里瞧,虽看的不真切却也能明白个大概。定是何无悔教训他那小儿子呢。
只见何沉寂酒醉不清的跪在宗祠里,头一点一点的还没睡醒。何无悔见着他这颓败的样子就来气,骂道:“何沉寂!你看看你,还有点何家修士的样子嘛!我不准你出去,你竟敢偷跑,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何沉寂皱着眉头,咂巴咂巴了嘴。身上穿着件单衣,小风一吹还有点冷,他紧了紧衣襟,将双手塞进袖子里。“有话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你要不高兴,抽我一顿不就完了嘛,反正比这更过分的事你也不是没做过。”
何无悔气的无话可出,两只鼻孔不停的在出气。“你,你!不是非要把我气死才甘心吗?”他怒吼。
何沉寂从蒲团上站了起来,“你要没别的事,我就回屋了。我这一觉没睡踏实,得睡个回笼觉。”
他刚离开几步就被禁锢住了脚步,他冷哼:“父亲对亲儿子使七杀阵,世间头一回闻。找个写书的写进戏本里。定能成为流传千古的好戏。”
何无悔一听这话,气势又弱了下来,眼角眉梢又浮现愧疚来。“我知道,你还对那件事耿耿于怀。但……但为父当时,当时是真的没有办法。为父真的不想这往后的日子,你我要活在埋怨里。”
何沉寂沉默许久才说道:“好啊,你要是能把我娘还给我。”
何无悔抚着年迈的面孔,愧悔中带着无尽的痛苦,叫人看着可怜。他终是解开了七杀阵,毫无作为的放了何沉寂离开了。
“什么时候是个头,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他摸着桌角,长吁短叹。
夏乾见何沉寂出来,立马走动起来。带路的修士已催促他几次。他跟在那修士后头,试探性的问道:“何长老似乎和他的儿子关系并不是太好。”
修士面色沉了一沉,喉咙中发出一声不置可否的“嗯”。
夏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