儋三兄弟进来,都停下吵闹,纷纷向田儋施礼道:“请族长为我们做主!”
田儋径直走到主位坐下,挥挥手道:“你们今日登门,是不是因为三山县的佃户退租的事啊?”
“何止三山县,现在掖县、黄县、腄县都已经有大量佃户退租,此事不解决,来年我们只眼睁睁等着官府来收咱们的地了!”田假答道。
“什么?那么多佃户退租?三山的佃户退租是去当盐工。那其他县的佃户呢?他们退租去喝西北风吗?”田儋惊讶道。
“你还不知道吧,三山盐场已经挂名‘大秦盐业集团’了。一听这个名字就知道人家野心勃勃,他们已经在三山县周边的掖、黄、腄三县选好场址,正在招兵买马,准备同时动工了。我们的佃户都争先恐后跑去当盐工了。”田假气急败坏地骂道。
“是啊!佃户们一下子退租这么多地,我们上哪儿找那么多人去种地呢?春忙眨眼就到,难道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秦人把我们的地收走了吗?”旁边的家主七嘴八舌地说道。
“大家别吵啦!我们家的佃户退租的比你们都多,都静下来听我大哥怎么说,大不了不过了,我田横带你们杀官造反!”田横平日最烦七嘴八舌大吵大闹,大声喝道。
众人这才安静下来,齐齐望向族长田儋。
田儋叹息道:“秦人先换走官吏,再全面实施秦法,逼我们交出真实的田亩户籍,现在又在海盐插一脚。其目的是要逼我们不得不变卖田产,打击我们田氏的海盐产业。我们当如何?”
众人听了田儋的分析,猛然大悟:“原来秦人打着推行秦法的旗号,正想方设法逼我们出卖土地良田。难道我们就伸长脖子任人宰割吗?”
“大哥,实在不行咱们就反了!我带人杀进官衙捣碎他们的盐场。胜利了,咱们复我大齐,败了大不了乘船出海躲起来!”田横嚷嚷道。
“三弟不可胡言,现在秦国兵强马壮,猛将如云,此时造反,我们田氏将死无葬身之地!我们现在只有一个字,忍!”田儋捏紧拳头说道。
“难道我们就伸长脖子,等人家来砍吗?我们无论如何也得有个对策啊!”其他家主说道。
“所有田氏子弟,能种地的都去种地。通知下去,所有田租减至一成半,尽量多留住一些佃农。有谁要买地的,便宜点卖,能收多少算多少。告诉所有田氏子弟,是虎都给我卧着,是龙也给我趴着,只要我们留得青山在,将来才有机会光复我田齐的大业!”田儋慷慨激昂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