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午餐,大约是由于雪过大,房屋中头火炉烤的人暖洋洋的,惹的人困意接连的,胡春姐这午觉歇的便有一些长。
醒了以后,胡春姐懒洋洋的倚在软塌上,任由秋霞在后边帮她拢了个家常发髻。
“姥姥可醒啦?”胡春姐声响还带着初醒的慵懒,软糯糯的。
秋霞边儿给胡春姐挽着发髻,边儿笑道:“老太太一刻前便醒了,怕你下午又过去,特特遣人过而言,刚醒了的人最为不抗寒,要你下午自己在自己屋中头待着!”
“姥姥此是嫌我烦啦!”胡春姐存心嘟嚷了几句,正想再同秋霞说片刻话,却是听的外边传进来一阵喧闹,乃至还夹杂着妇女的哭音。
胡春姐有一些发楞。
提起来,她在水莲堂这一些日子,还从没有碰着过这般扰人的吵闹。
水莲堂中头的丫环,不管大大小小,那全都是晓得一丁点:主儿喜欢喜气洋洋的,像这般哭叫高声喧哗,可凡你是遭了天大委曲,那也的先领五板子再谈事儿。
胡春姐的眉角便蹙起。
秋霞自然而然也是听着了外边的喧哗,神情一紧,还没有等胡春姐问话,便慌张的叫来啦外边当值的小妮儿:“……去瞧瞧发生了啥事儿,啥人这般天大的胆量,居然敢在水莲堂这般高声喧哗!”
小妮儿领命去了,不片刻便回来了,眼睛里头的新奇掩全都掩不住,回话却是照旧是规规矩矩的:“秋霞大姐,外边安娘子带了个梳着妇女头的女人进来,说是要寻儿子!”
话中头的安娘子不必多想,定然讲的是常如意了。
可那梳着妇女头的女人又是谁?
寻儿子寻到了祁山郡公府?
秋霞满头雾水,瞧向小妮儿:“啥妇女?啥儿子?”
小妮儿挠了一下头,她自己压根便没听明白外边那一些嚷嚷的话,更不清楚怎样跟秋霞解释。
“好了。”胡春姐一锤定音,从软塌上站起来,碾着金缂丝线云头软鞋,神情淡淡的,却是自带某类凛然,适才那晚起慵睡的软糯声响全然换了种气势,“我们过去瞧瞧。”
秋霞哪儿敢违逆胡春姐,紧忙侍奉着胡春姐换了衣服,陪着胡春姐去啦水莲堂的正厅。
胡春姐过去时,已安谧非常多了。
只是老太太颜色铁青的坐在上首木椅上,鹦哥在一边满面担忧,手掌中一向攥着个小瓶儿,胡春姐眼尖,认出了那是郎中给姥姥开的护心丸。
胡春姐心头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