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胡春姐,不会编造这类话来骗她。
她同样也相信十三王,以十三王的人品脾性,还是不至于许下空口无凭的大话。
那……
祁山太君叹了口气儿,算啦,便要她大舅父陪着她进宫吧。她年岁大了,往后的道,也是没法儿陪她的乖囡囡太久的。
“平安回来。”祁山太君最终这般叮嘱。
“慌张么?”
宫道上,祁山郡公这般问胡春姐。
胡春姐点了下头:“慌张……还是有一丁点的。”
仅是一丁点么?祁山郡公瞧着面颜沉静的少女,压下啦唇边儿这句疑问。
好像从事儿闹开开始,他还是不曾从这少女身体上看见慌张惊惶失措这一些心情。
祁山郡公不禁想起了幼妹孟苏娘。
孟苏娘刚出生时,他早已作了爹爹。可瞧着小妹那般小小软软的一团,躺在襁褓中,偶然小猫儿一般哭几下,他仅觉的心全都要化了。
幼妹自打生下来身子便不是非常好,他跟俩小弟一块当心的照料着这来之不易的小妹,万娇千宠下,她长成了婷婷玉立的少女。
仿佛……他也从没有在小妹面上见着过慌张、惊惶、失措这一些心情。每回见着孟苏娘,她老是扬着幼嫩的小脸蛋儿,开心的冲着他们笑着,好像烦恼从来不曾在她身体上出现过。
祁山郡公瞧着胡春姐,脸前这少女的身形好像跟孟苏娘的身形重叠起来。
究竟是苏娘的骨肉呀……
祁山郡公咳了下,瞧向胡春姐的眼神柔缓了非常多,他轻声道:“……不要怕,届时皇上问你啥,你如实说就行。我定会保你。”他顿了一下,有一些艰涩的轻声道,“……倘若是遭了啥委曲,你暂且先忍着。总有一日大舅父会为你把这委曲讨回来。”
胡春姐停下步伐,不清楚说啥。
高高的白墙红瓦宫墙矗立两旁,宫道两侧种着抗寒的低矮花木,引道的太监在前边不远处走着。
“大舅父,实际上我真真不怕受委曲的。”胡春姐仔细真地轻声道,“我真真地不怕。”
人活在世间,谁还是不受一点委曲啦?
她晓得姥姥大舅父他们怜惜她在外边儿吃了非常多苦,不忍她再受委曲,为着这,几近是殚精竭虑了。可讲真,皇权之下,除却那站立在顶层的,有多少人可不受委曲?
祁山郡公没讲话,深切的叹了口气儿。
……
上书房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