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给祁山郡公请安,言三哥哥安。”脆生生的少女音传来,一名少女自黄桐木刻花椅里起来,轻轻屈膝,向着祁山郡公跟言宾贤行了个标准又端庄的福身礼。
这类礼仪历来是通家之好当中相互见礼的,常如意身为言宾贤二婶母家萧山伯那边儿的嫡女,着实有资格这般同他们参礼。
祁山郡公淡淡的点了下头,随后对坐在上首处的老太太行了个礼:“娘亲。”
言宾贤则是没应常如意的礼,径直同老太太请了安:“奶奶,身子可好?”
老太太满头银发,面颜倚稀能瞧出二分年青时的精巧眉宇,她见状不大开心了,轻轻的拍了一下桌子:“小三儿,你这啥态度,人家如意同你打招呼呢?”
给奶奶点了名,言宾贤逃不过了,至此才硬着头皮同常如意道:“常姑娘。”
常如意轻轻红了脸,点了下头,转头给老太太端了瓷杯茶:“老太太别生气,料来三哥哥没听到。”
老太太接过茶,搁到一边,面上神情也是好啦二分,她拍着常如意的手掌背:“还是你最为贴心的,哪儿像这死小子,难的归家一回,居然也是不来给我这老太婆请安。”老太太寂寥的叹了口气儿,“此是嫌我老太婆碍眼了呀。”
祁山郡公面色全都变了,劈头盖脸冲着言宾贤骂去:“你个逆子,跪下!”
言宾贤面色不变,直愣愣的跪下。
膝盖和黑石板一撞,非常清脆的响音,听的老太太面色也变了。
她无非是说几句罢了,谁晓得孙子不清楚变通,居然生生的跪下?
老太太心痛死了,面上又不可以表现出来,她凶悍瞠了祁山郡公一眼。
比之起孙儿,儿子她还是舍的骂的。
“你这是干啥?!宵儿作错了啥,你便要他跪下?我不过说他几句罢啦!”老太太疾言厉色。
外人跟前威风凛凛的祁山郡公,到了老娘亲跟前,亦是一根有些头的分。
一阵惶乱后,老太太要人把言宾贤抚起,见常如意面上仅有满当当的对言宾贤的心痛,没怨怼之色,可算作是满意了。
她似想起啥,咳了下,淡淡道:“宵儿,提起来,倒是有一桩事儿要问一下你。”
言宾贤恭谨道:“奶奶请说。”
老太太“恩”了下,淡声道:“我今日听几个仆人在那嚼舌,说是你早晨带了个漂亮小娘子回了府?你咋这样荒宋?!”
一说这事儿,常如意的脸全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