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信宗带着二分喜意道:“父亲,不要说这类晦气话。你晓得小妹肚儿中孩儿的父亲是谁不?”
老胡头瞠着眼:“是哪家的死小子?!爷回去便揍死他!”
胡信宗扯起蹲着的老胡头,笑说:“父亲,你可不要冲动。孩儿他父亲可是乡镇中彩缎庄主家的长子,龙家少爷龙玉博。他起先便说要娶小妹啰,仅是碍于门不当户不对,一向在劝家里头成全。现下小妹肚儿中怀了他家长孙,这亲事儿定然是没跑了。”
老胡头一听,眼亮起。彩缎庄的名头,他亦是听过的。家里头那老娘亲们,经常在他耳边儿唠叨,要他去彩缎庄给她扯块布作衣服。败家老娘亲们,亦是不瞧瞧彩缎庄里那布,全都跟用银钱织的一般,贵的要死!
他那时还骂了几句彩缎庄作啥子卖那般贵的布,惹的他家里头不宁!
如今他居然是要跟彩缎庄的主家作亲家啦?
老胡头回去的道上,一向全都感觉自己步伐有一些飘,整个人全都飘飘然的。
进了屋,见着躺炕上的女儿,接连叮嘱胡姜氏:“这几日你便在这好生照料咱女儿,给她买一些有营养的,不要买一些乌七八糟的玩意儿。瞧着小脸蛋儿白的,的好生补一补,不要饿着咱的大外孙。”
胡姜氏这一寻思到闺女即要嫁入豪门儿,便人逢喜事儿精神爽,也懒的计较老胡头几十年前的风流韵事儿了,笑着应了几句。
这态度实在是180度托马斯回旋变呀。胡春姐在一边瞧的咂咂称奇,适才她爷还叫着要落了那大外孙呢。果真小姑妈此是母凭子贵了。
不多长时候,胡娇娘便叫有一些乏了,想睡片刻。
一家人如今是把胡娇娘给供到了案台上,紧忙叮嘱胡娇娘好生休憩,仅留下胡姜氏一人照料,老胡头跟胡信宗,带了胡春姐,租了个拉板车,回了胡家庄。
这磋磨了大半日,累异常,胡春姐伸着懒腰回了家。见小弟小妹还没回来,料来是汪家又留饭了,这事儿亦不是没先例,胡春姐亦是不担忧,回至土炕上美美补了一觉,睡了个天昏地黯。
胡家正院儿,胡信宗一回房,便见着自家媳妇儿小姜氏慌张的迎上,问胡娇娘怎样了。
胡信宗眉飞色舞,把小妹的喜事儿跟小姜氏这样一说。小姜氏一听,小姑居然有这造化,攀附上了彩缎庄的主家少爷,有二分不的劲儿的妒忌之余,也可算作是松了一口气儿,双掌合十拜了拜:“谢天谢地,可算亦是把一桩丑闻化作了美事儿,亦是不会牵累到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