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暖流自胡春姐心中涌出,她瞧着胡六婶子脑袋上钗着的那根光秃秃的木簪,紧狠攥住胡六婶子的手掌,仔细道:“小六婶子,总有一日,我要给你买根金钗子戴!”
胡六婶子一怔,继而笑了:“你这孩儿……那好,小六婶子便等你的金钗子戴啦!”
分家后的头一个早晨,天方蒙蒙亮,胡春姐便起来了。
她寻了件厚实点的衣裳,又在衣裳外边儿套了层麻布作的围裙,给睡的香甜的胡滨城裹了裹棉被,刚要出去,便看见胡夏姐搓着眼坐起,嘟嘟嚷嚷道:“长姐,你去哪儿?”
胡春姐现出个宽慰的笑,指了一下外边儿:“姐去喂喂鸡,再作点早餐,你好生睡,姐片刻给你跟滨城煮俩土鸡蛋吃。”
胡春姐是真诚心痛这俩没父亲没娘亲又极明事理的孩儿。这样好的俩孩儿,再看他们面黄肌瘦的模样,胡春姐下定了决心要把俩孩儿养的胖胖的。
胡夏姐一听大姐要去喂鸡,紧忙去穿衣裳:“长姐,我去帮你。”
“再睡片刻,至此才几点。”胡春姐唬了脸,她起先在21世纪时,经常听老人们念叨,说小孩儿睡不好便长的没精神,跟歪瓜裂枣一般。胡春姐可不想自己家小弟小妹这俩美人胚子由于睡不好而长残了。
胡夏姐见大姐板了脸,紧忙乖觉的钻回被窝儿,拉好被子,现出两只闭的紧狠的眼,表明自己会乖乖的听话。
胡春姐至此才满意的点了下头,撩起竹帘出去了。
昨日胡家给他们次房分的一公一母两只鸡,胡六叔已帮着简单的用树枝儿围了个窝,圈起,便养在他们次房两间毛坯房边儿上。
胡春姐捉了一些糙米皮,正预备往鸡圈里撒,忽然发觉鸡圈那边儿蹲了个人,正撅着腚伸着手往鸡圈里掏呀掏的。
胡春姐冷冷的笑出了声:“奶?”
胡姜氏给胡春姐那清凌凌的一下招呼吓的险些跳起来。
她心中黯骂晦气,略带窘迫的从地下爬起来,手掌上还拿着一枚热气腾腾的土鸡蛋。胡姜氏没好气道:“死丫头,这样高声干啥。”
胡春姐轻轻歪着头瞧着胡姜氏,带着小女孩的三分纯真,声响童真软糯,吐出的话却是满含讥讽:“没啥,便是看见奶一大早便过来关爱我们次房的鸡,特别感动,发自肺腑的那类感动。”
她特特咬重了“我们次房”四个字,嘲笑之意显而易见。
胡姜氏愈发恼怒。起先的胡春姐逆来顺受,胆小怯懦,何曾这般跟她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