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时。
她还是个呆软的垂髫小童。
挥舞着一根“晾兔绳”,呆懵懵地望着他从天而降。
被他揽在怀里时,小手紧紧揪着他的衣袖。
眸光朦胧,抿紧着小嘴巴,就是不肯先开口叫他。
等他问上一句:“可是个小呆宝?”
她才湿着眼眶,欣喜地用力点头:“窝四呆宝,窝四呆宝!”
她饿晕在那间简陋的小屋子。
被他抱着,放在床头,他守着她醒来。
叫她躺好,喂她兔兔粥。
她歪着小脑袋,细细糯糯的小嗓音俏嫩不满:“谁、谁躺好吖?”
就是要等他唤一声呆宝。
才肯“啊——”张开小嘴巴,喜滋滋地让他喂。
问她可愿跟他回紫霄宗。
她想也不想就点头。
好似此生,生来就是为了跟着他。
他带她回去。
她漏风的小细牙,怎么都唤不出清楚的“师父”二字。
最终“师虎、师虎”,软软糯糯地叫他。
她爬不动山路,张着细嫩的小胳膊:“师虎抱抱~”
她挥舞着小胳膊:“师虎灰灰~”
坚硬的白玉台,铬着她细嫩的小背脊,她撒着娇,赖在他身上,要师虎抱抱睡觉。
他做了软和的大床,留她自己一个人睡。
她偷偷把它劈坏。
挨罚站墙角,她委屈地直掉眼泪,任他怎么认错,都不肯依地“哇哇”大哭。
直到他无措地猜测:“以后我都抱着呆宝睡觉?”
她才小手抹眼睛,扑进他怀里。
从此夜夜不分离。
……
虚无冰魄里,她冻得小身体发抖,什么都不懂地要他抱抱。
……
他满心杂念,把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娃,按在,身…下…
他闭关不出,害她苦苦思念。
害她被有心之人围攻。
原以为,那有心之人已然铲除,谁料道…
天要她亡。
……
短短一世,真真切切,在他心里留下剜不去的伤痕。
她香消玉损,换来他回归仙位。
此后千万年孤生,再无她陪伴左右。
仙又如何,不过是这世上最残忍的诅咒。
苏止越缓缓阖了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