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白马之战,就发生在卫河对面,而红枫渡正是位于冀州黎阳侧畔,乃卫河的一条支流。
渡口两侧,枫树成林,枫叶似火。远远望去,被霜风染得火红的枫叶宛如一团团熊熊烈焰,浸红了半边天。晚风掠过,片片枫叶随风飘荡,如一只只美丽的蝴蝶在空中飞舞。
渡口北岸,坐落着一处村落,村落中楼房层层叠叠,貌似昌盛,却又仿佛早已破败,人烟稀稀,断枝落叶随处可见。正值晚饭时辰,村中却并无多少炊烟,偶见几个老人,也是来去匆匆,以手掩面。
枫叶最相思,相思更入骨,莫非村中人经春历秋,见不得这入骨的相思?
村中的酒肆早已关门,窗口上斜挑出一杆酒幡,在夕阳残照中显得陈旧不堪。酒肆旁边一条大道由北向南,确是黎阳至红枫渡必经之路。
沿着大道往北三五里,茂密的红枫林畔坐落着一座城隍庙,庙中供奉一尊神祗,那神祗头戴法冠身披红袍,相貌堂堂威严方正,神祗两侧分别雕刻着一行字:功盖三杰,安汉一人。
神祗赫然竟是汉初大将纪信,当年荥阳城困,纪信冒顶刘邦助其脱困,因而被项羽火烹而死。感其忠义惨烈,高祖改其桑梓西充为安汉郡,更是敕令天下分封城隍,尚飨百姓祭祀。那纪信身前放置一方香炉,香炉中焚烧着数十柱香,庙中烟雾缭绕。
堂前虽无信徒,庙后却有黎庶。黎庶打扮的四名男子皆身着灰衣黑袄,唯有一名青年的男子却一身素白深衣,腰间轻系一条黑丝带,白衣黑发。
只见那白衣青年双腿盘地而坐,腰背直立,向着其中一人问道:“谭破,情况你们都摸清楚了吗?你且把具体详情与大家说说。”
那谭破正是黎阳县门下贼曹,这几日正为这红枫渡的事情急的焦头烂额。谭破擦了擦身上的汗说道:“回禀参军,具体情况卑职基本上已经尽悉,且容卑职一一道来。”
“大约五日前,红枫渡亭长忽然上报何县令,说红枫渡口有十数名青壮突然身染恶疾,四肢僵硬勿法动弹,面目无神不得言语,似活死人般躺在床上,即不能饮也不进食。
何县令初以为乃是红枫渡发生了什么瘟疫,因此特命钱主簿和百草堂的两名坐堂大夫一起随同亭长返回红枫渡救治病患,一并探查病因。”
这何县令虽未亲至,但这番处理倒也得当。
王黎暗自揣摩,点了点头,却听谭破继续说道:“结果当晚那钱主簿和两位大夫就已经回城,并上报何县令,红枫渡病患所得疾病并非瘟疫而是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