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过了乡界的石牌,唐纳德也明白管宁为何又着急又红眼了。
尚有烟火的村落居然没人扫雪,若不是有零星房屋作为地标,那根本找不到路!
路好说。
可管宁准备的礼物,却一样没少的都还在大车队里放着。
人呢?
都哪里去了?
唐纳德把问题,问与襄平站特工。
“真不是雪灾造成的!这都是那个叛徒闹‘革命’给害的!青壮在十月中旬就被动员进城组织游行了。
大雪头几天,县城与各乡里的路也断了。
青壮们回不来,而老弱妇女这大雪天里又无处寻找柴火猎物,等大户人家的粮食被分吃完,剩下的只能自生自灭了!”
特工说完,也是一脸暗淡。
“那这什么游行…那么多人在县城里,吃什么?怎么活?”唐纳德也是气急,但他算是替管宁把问题问完。
特工苦笑道:“吃什么?十月中,那叛徒便组织人手把县城周围的林木都砍伐殆尽,然后把嫩枝绞磨成碎渣再混与杂粮磨粉;
然后把这种‘公产粮’用来供养军队和‘鸿威兵’。
而进城的青壮,现在每天起码也能吃一碗这种…
总比县城里,那些喝水充饥的强一些。
再说了,10月下旬前后,这襄平周边的粮食基本都被那叛徒给‘换’走了。只要人在县城,还是要比在农庄里好一些。”
…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唐纳德又不傻,他先让各组佣兵小队带着食物饮料,去肉眼可见的房屋草棚寻找还活着的人。
只要没断气,那就先抢救、保暖、喂食。
然后再带着这些抢救过来的人,来找车队会合。
而他自己则与管宁一起换乘骑马,带上两组佣兵直奔管宁的宅院。快马加鞭的同时,唐纳德没少安慰管宁,就怕万一…
管宁的庄院还真不小。
一脚踹开院门,又一路骑行,过了两道月门总算见到了几个活人。一个个寒颤不已,都躲在主室偏房内烤火喝水呢!
不用管宁介绍。
一见面,便挣扎起身,被管宁相拥的一老两小,三位雌性,应该是管宁嘴里念叨过的老妻、女儿。
那些只站起来却唯唯诺诺低着头的,想来,应该是家里的仆人、杂役。当然,唐纳德也不管他们是谁了。
让人拿出保温薄膜和吃喝,才是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