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扶山的角度想,如果这七步成诗他比输了,让喻宏伯得了顾南晴,那他基本也就只能归类到‘死人’那边去了。
他所背负的压力,比喻宏伯大的多得多,但他这个人,压力越大,所爆发发出的潜力也就越大。
扶山出身微寒,虽说祖上也是世家,但那世家的日子离他已经太远了。
他曾经从他爷爷的嘴里听过,老祖在世的时候,家里有四进的院子,上街从来都是八抬大轿,老祖母年近六十,手也还保持着白皙的样子,比庄稼人家十几岁的姑娘还细嫩。
但这些,都是他听说的,他憧憬着那样的生活,等到了他这一代,母亲再不是出身大户人家的小姐,只是隔壁村子的富户,嫁过来也要操持家务,没几年那手就黑了枯了。
尤其是父亲和爷爷死后,母亲独自带他还供他上学的那段日子——母亲每日起早贪黑的弹棉花、做女红、纳鞋底、编竹箩,天不亮就赶到镇子上去卖。
这些少年的苦痛在他骨头里深深刻下了一股狠劲。
这是出身高贵豪门,从小在锦衣玉食中长大的喻宏伯所不能比的。
诗词歌赋,想要写的动人,本就要写人心中的苦痛郁愤,所谓发愤以著书,便是如此。
精于辞藻的喻宏伯理所当然的输给了扶山。
此时,扶山浑身变扭的进了顾南晴的屋子里,盯着绘了满面美人的侧墙发愣。
“一年多前,你还未勾搭上林家小姐,尚在春山君门下做着门客,这才子的名声也甚大,怎么,还没进过几个坊子头牌的屋?”
顾南晴好整以暇的坐着,娇艳却看不出一丝病弱的样子。
扶山抿抿嘴,他刚受春山君赏识的那会儿,便借着帮春山君编撰百科的名义,查遍了银月都的小姐们,定了林君如,哪里会到妓院这种地方败自己的名声?
更何况……他也没钱。
母亲劳苦半生,从春山君那里得的赏合着买诗的钱,都一并寄回了老家,孝敬宗族、建设祠堂,好让母亲能风风光光的过下半辈子。
“烟花之地,君子不入。”扶山从顾南晴的话里听出一丝嘲讽,憋着一口气,他虽然也很欣赏顾南晴的美貌,但比起这个,他更在乎自己的自尊,“我在这里是沈大人的吩咐,晴姑娘莫要误会。”
顾南晴娇笑着,给他倒了杯好茶,“那是自然,三万两银子,也就沈大人能拿得出来。”
见扶山不说话,顾南晴又继续逗他,“你这少年人倒是好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