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都想躲避对方。
关上门不久,又听到爸妈因为家里的支出、老人生病的花销而争吵,多数时候是妈妈喋喋不休,爸爸偶尔还嘴两句。
她捂起耳朵蹲在墙角愤愤地想:“爸爸还不如不回来。真讨厌过年。”
如果不过年,她就可以一直穿着旧衣服,不用因为新衣服挨骂;
如果不过年,妈妈就天天出去赌钱,满身酒气地回来倒头就睡,不会看她一眼,更没空骂她;
如果不过年,就不用不知所措地面对一年一见的爸爸;
如果不过年,就不用听他们用争吵来强调这个家风雨飘摇、入不敷出的事实……
她太讨厌过年了……
“池安老师——”
池安猛地从回忆里清醒过来,回头看见一个工作人员朝她走来,“我没找到你助理,幸好找到你了。快到你上台了,请跟我这边来。”
池安道声“麻烦了。”
工作人员是个头发剃得很短的女孩,飒爽利落地摆手说:“我们该做的。池安老师,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可以跟我说,巧克力之类的我这都有。”
大半个月之前,她跟卫和光彩排结束后,下台时意外晕倒,医生说是太过忙碌,加上节食造成的低血糖,休息两天就好。王臻连忙帮她发出一篇《我朋友说今天下午彩排池安晕倒了》的粉丝通稿,好好卖了一波惨。
从这以后她不管走到哪,参加什么活动,都时不时有工作人员来提醒她注意身体情况。
“谢谢你。”其实她特别想对那女孩说“其实我身体很棒的。”可是摆在眼前的晕倒履历让她开不了口,只好乖乖道谢。
她才21岁,却已经要开始担心身体能否支撑运转了。老了老了,她心里暗自摇头。
哪怕是在韩国做练习生的那一年,她也不曾晕倒过。最累最苦的时候,公司也穷她也穷,开不起营养食谱买不起营养餐,为了把自己塞进最小号的演出服里,她一天只吃一颗苹果,连水都不敢多喝一口。训练常常是十个小时起步,几欲自尽的疼痛和疲劳过后,她还要赶去蹭隔壁学校的作曲课,买了二手校服,往身上一套就大摇大摆地进学校,在班里还要装成趴桌子睡觉的学生才能不被老师发现。后来她开始专门帮想逃课的学生上课,因为不要报酬,还颇受欢迎。下课后再跑去便利店上夜班兼职,在多少个累得反胃、头晕的夜晚,她面带笑容地帮顾客温牛奶、热便当,看着那些人大快朵颐,看着琳琅满目的便利店货柜,她时常委屈得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