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茗悠注意到了太后和兰初那边的目光,还有太后眼里那疯狂的,几乎压抑不住的妒恨。
她隔着这么远,都能感受到那彻骨的寒意。
唐茗悠不禁想,太后对萧锦晔到底有多爱,才能产生这样扭曲的恨意?
萧锦晔似乎浑然不知,依然挽着唐茗悠走向太后和皇甫川,恭敬地行礼。
不管再怎么恼火,太后还是维持着表面的平静,笑着寒暄了两句。
唐茗悠脸上那如同鲜花绽放的幸福笑容,和眼里闪烁的光泽,衬托得太后和兰初都过于孤寂和凄凉。
萧锦晔带着唐茗悠入座。
宴会依然热闹非凡,不管人们心里有多少不耐烦和痛楚,都没有办法阻止这样的热闹。
歌舞升平,觥筹交错,一副太平盛世的模样。
宝亲王妃特意过来敬了唐茗悠一杯酒,两人心照不宣地喝了酒,都露出胜利者的微笑。
酒过三巡,唐茗悠也有些熏熏然,为免失态,她还是让石榴和石竹扶自己去散散酒。
石竹早就给她准备好了醒酒茶。
唐茗悠坐在静静的亭子里,想起初次来皇宫,就在这里遇到了皇甫川。
不知道为什么,唐茗悠有种奇怪的感觉,皇甫川似乎和之前有什么地方不太一样了。
她虽然没有特意去接触他,但是远远地看着他端坐高位,一身龙袍,面无表情的脸上,有着一种不属于那个年纪的成熟。
也有着不属于他的阴沉气息。
唐茗悠怀疑,这个孩子的心理疾病可能比从前严重了。
看人的眼神,都带着几分说不出的阴沉。
这只是她的个人感觉,她连萧锦晔都没有告诉过,因为唐茗悠看得出来,萧锦晔对皇甫川,真的是很重视,那种重视超越了君臣,更多的是一种长辈对晚辈的疼爱和关心。
唐茗悠正胡思乱想着,皇甫川竟然真的来了。
他笑着朝唐茗悠打招呼:“王妃婶婶,你也在这里啊?”
唐茗悠面对着他稚嫩又纯真的笑容,忽然觉得自己刚刚是不是多心了?
唐茗悠忙站起来,欲行礼。
皇甫川却先一步道:“王妃婶婶,你别多礼了,这里也没有外人!”
他身后只跟着一个小太监,唐茗悠还是屈膝欠了欠身,道:“没外人,礼也不可废!”
她深知这个等级森严的时代,皇帝哪怕只是个孩子,也必须要奉若神明一般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