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日东升,天边渐露鱼肚白。
长安城南。
龙首原上。
一座座法坛拔地而起,诸佛、菩萨、罗汉像分次而立,香案早已铺好,往来的众僧纷纷虔诚行礼。
法会上共设七大坛场,每场十二法坛,法坛之下聚集了无数民众,除了寻常百姓外,各路达官显贵也都前来祭拜。
偶尔还能看到些道门修士在远处驻足观瞧,水陆法会虽然不忌信仰,弘普度众生之愿,但是那些道门修士即便有心观摩,终究还是拉不下脸面。
七大坛场之中,专门空出两座留给两大佛门圣地,即金山寺和大慈恩寺。
此刻那座属于大慈恩寺的坛场下方已经站满了人群,一名长老正在法坛之上持戒念佛,为慕名前来的那些刚刚失去亲人的百姓们超度。
反观金山寺属于金山寺的坛场,此时却稍显的有些冷清。
一来是因为长安城毕竟距离金山寺太远,前来的僧众只占了金山寺的十之一二,本来就人烟寥寥。
二来也是因为昨夜里金山寺住持法明刚刚圆寂,众僧也没有太多的兴致讲法论道。
故而此时的法坛之上,除了一些迎来送往的持戒僧之外,只有玄淇一人坐在正中,口中默默诵念着经文。
虽说有一朵朵金莲自他口中流转而出,看上去也倒是宝相庄严,但他毕竟还只是一名十一二岁的孩子,由于太过年轻,故而显得有些压不住场面。
‘师兄啊……你们到哪儿去了……’
‘四大长老怎么还不来……’
先前天色未亮之时,金山寺一行人便已来到了坛场,可是刚一来,林不易便陪同着法刚消失在了人群中,临走时只嘱咐让玄淇留下主持局面,之后便完全不见了踪影。
这都快两个时辰过去了,还是不见他们回来,虽说台下的人并不多,但也还是有人偶尔朝这边指指点点。
这样下去,金山寺的威严可就没了啊……
当初本来觉得,这次法会虽然隆重,但是只要法明住持前来,便足够了,故而寺内的长老全都留守寺院不曾前来。
昨夜里法明住持突然圆寂,前来的众人立刻飞鹰传书,通知寺内长老立刻赶过来,可是如今天都完全亮了,那些长老们……还是迟迟不肯现身。
玄淇一边诵经,一边偷偷打量着四方,突然间眼神一亮,差点喊出声来——
“师兄终于肯露面了!”
只见林不易神色凝重,缓缓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