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有的就直接不给见了。情况稍微稳定些的才给见面。
“没事,请跟我来。”护士说着就领着薄扬进去。
重症病房是个特别压抑的地方,薄扬特别不喜欢,不算特别大的单人病房里堆满了各种维生仪器,空气里弥散着消毒水的味道,以及不知道是什么机器的一声声嘀嘀声,在这样的空间,让人觉得特别不舒服。
薄扬眉头略略皱着,眸子微眯的看向了病床上的人。
蓝晴明憔悴得非常厉害,整个人仿佛都有些脱了形,脸颊略略熬了进去,眼眶也往里陷,下巴上一片青色的胡茬,脸色很是病态。
但人的状态好不好,还是得看那双眼睛,如果眼睛是明亮的,似乎就没有那么萎靡,如果眼睛都浑浊的,或者发黄的,那感觉上好像就病入膏肓命不久矣似的。
蓝晴明此刻,眼眸还挺清澈的,目光转过来看向了薄扬。
他的呼吸管已经取掉了,只在口鼻上罩着个透明氧气罩,随着他的呼吸,透明氧气罩里时而白气氤氲时而散去。
床摇了起来,他半躺半靠着,见到薄扬走进来,就略略抬起一只还能活动的手,捏住了氧气面罩,稍稍朝一旁挪开些许,说道,“这么晚还让你过来一趟,真不好意思。”
他眸子里噙着浅浅笑意,说得是不好意思,但看上去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样子。
薄扬在床边站着,皱眉道,“说吧,叫我来什么事儿?你这刚醒就忙着找我,什么情况?”
蓝晴明的表情有些无奈,轻轻撇了撇唇,“没办法,谁叫你们把我爸招来了呢……他那个倔牛,他不愿让我做的事儿,别说我成这样儿了,就是我死了,他也不会妥协的。”
薄扬闻言轻轻挑了挑眉梢,不由得想到了蓝堰那一看的确是透着很明显的倔劲儿的模样,但也想到了蓝堰在得知儿子伤重病危时,表情的细枝末节里那些藏不住的脆弱。
蓝晴明说话并不容易,那声音和秦天那动不动就没声儿了只剩气音的破嗓子可以说是差不离了,毕竟昏迷了这么久,而且又是切了肺叶,又是插管了那么久,喉咙有点肿,声音嘶哑在所难免。
好在薄扬大概是练出来了,整天听秦天那破嗓子虚着音说话,以至于现在听蓝晴明这破嗓子的时候,居然能无障碍交流。
蓝晴明将氧气罩按回口鼻,呼吸了几口,才又说道,“他不告诉我小天在那里,而且很快就要给我转院……”
蓝晴明扣上氧气罩呼吸了几口,问薄扬,“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