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即将暴怒的荆刚,苏宜晴平静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提醒你一句,我也希望是我猜错了,但有些大事有心追查,肯定能够查出蛛丝马迹,我只知道,云州城被围期间,到了最后几日,所送来的米,是京城附近出产的新米,而张其峰告诉我,朝廷根本不管云州百姓的死活,没有任何补给送来,一切都是平王在支持,可是平王所在泸州也是鱼米之乡,购粮容易,难道还用千里迢迢去京城运米?”
“就一点米,算不得什么证据,你也不能肯定潞州就一定没有京城的米。”荆刚不屑道,“有些京城人就是觉得京城的东西都比别的地好,米也要吃京城的。”
苏宜晴没有理会荆刚的讽刺,道:“还有别的,平王送来的赏赐中,有一样珠宝以前是属于我的,我当年获封郡主的赏赐之一,这些东西可能都被朝廷收回了,现在出现在平王的赏赐中,你觉得是皇家转赐给平王,平王又转送过来做赏赐呢,还是皇家管理宝库的太监中饱私囊,东挪西用,用一些主人不会再出现的东西来充数?”
“我这等粗人,弄不懂你们皇亲贵胄的弯弯道道。”荆刚语气里不经意流露出一丝不确定。
“好吧,算我多事,抱歉,你就当一个在饱受战争摧残,惊吓过度的女人胡言乱语。”苏宜晴也不想要勉强别人相信,反正该说的她都已经说了。
“噢!”荆刚想起一句古话,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个苏姑娘是一个女子,但是不是小人就难说了,他痛苦道:“苏姑娘,你的指控很严重,罢了,既然你都已经说了那么多,还有什么一次性说完吧,当我求你,别再藏头露尾了。”
苏宜晴真觉得有些对不起眼前这个男人,其实很多事对当事人来说,未必是那么重要的,不知道也就过去了,知道了反而非常痛苦,带着歉意道:“相信你收到过我的信,记得当初你说想要尽一份心,不能眼看国土被践踏,而我机缘巧合之下遇到张其峰,他又有这样的要求,我就做个顺水人情,但是事后想想,却觉得蹊跷的很,他表面上看似乎很重视这件事,但事实上只是嘴里说说,并没有太过积极,让我随便写封信,也没有过多利用人情,威逼利诱之类的,当然或许他是一个君子不屑于行小人之道,可是之后我却产生了怀疑,把所有疑点串起来,得出结论,他让我写信,只是一个烟雾,或许他早就跟你们大当家达成了共识,只不过需要一个契机把这事摆上台面,而你们大当家也需要一个让众人同意这件事的借口,相信在你们寨子里,你荆刚的品行更让人信服,由你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