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了好几岁的模样,直接酸了鼻子,差点就当场哭了出来。
后来,她就大大方方的喊了一声爸,沈兰生直接湿了眼眶,高兴的直说了三声好,旁的却再也说不出来,苏若看见了觉得心里难受的紧。
他们是她的亲人,却等了二十多年她才愿意认他们。眼看着父亲越来越老,苏若只觉得眼睛涩涩的,她确实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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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正衍沉默着坐在黑色的别克车里,一张脸全藏在军帽之下,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和所思所想。
何方的汇报已经不能再详细了,他都能想到小七拔枪指着徐锦翎的样子,一切不过是转瞬之间的事,他又想起小七在他们面前,满脸不在乎的说他要带苏若走,那副目中无人的样子,仿佛穆亭的威胁,打的如火如荼的战场都和他没关系一样。
苏若是在他的面前被人打伤的,生死一线,没有任何人能明白他那时的感受,失去她的绝望,以及恨不得将罪魁祸首挫骨扬灰的恨意。
但是,他又必须要承认的是他做不到小七那样。
他没办法拔枪指着徐锦翎,这个害她的幕后凶手,往前的一幕幕都在他眼前晃动。
徐正衍啪的摇下车窗,让刺骨的冷风吹进来冷却他翻涌的情绪,督军要见他,他必须让自己冷静到必须镇定。
车子很快就开进了督军府,也就是现在的曾家,自从曾志不管事以来,这座宅子就成了他的私宅,现在也成了一种象征。当年那件事之后,他就很少踏足这里了。
这件事于他们是禁忌,于他也是,就算现在他马上要和曾月订婚,他依旧不愿意独自一人踏足这里。
这里的似乎都没有变化,一切都还是他记忆中的样子,他闭着眼都能知道走到哪里,这么多年过去,一草一木他都没有忘记。
他记得,在那里面有一棵挺直高大的石榴树,当年曾月哭喊着请求他们成全,却被徐锦翎二话不说给扯进了后院,而他则是一声不吭的跪在石榴树下。
徐正衍猛的停了下来,手指紧紧的攥在一起,硬生生将自己从那往日的回忆中拽回来。
他站在这书房的门口,黑色大门上的虎头标志依然在,和以前没差,但已然有些暗淡,就如同他现在的状态。
他屏住呼吸,一步踏了进去,不仅外面没有变化,就连书房也一点不曾变化,架子上的书,墙上的刀剑,小七最喜欢的铜炮模型,还有他和小七一同背英语给他听的那张藤榻。
“你来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