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拘留区因为警官的警告暂时安静下来。可能是刚过足了烟瘾,大家的情绪都显得较好,一个矮个、长发及肩的男子小声唱着歌在走道上走来走去,他约莫三十岁左右的样子,何思成还没和他说过话但知道他叫王松,虽然其貌不扬,但何思成对他还是印象深刻,其一王松特别爱唱歌,几乎随时在唱,但没一首歌是找得到调的,让旁边的人听着非常难受;其二王松一有空便到卫生间用冷水洗澡,一天几乎要洗十多次,何思成原以为王松是特别爱干净,经周建新说才知道每次他洗澡都是因为毒瘾犯了身上发烫用凉水缓解难受;其三同拘留室还有个叫王一平的小伙子,整天蹲在墙边无精打采,听说也是正在犯瘾严重,王一平是王松的亲侄子,王松亲自把自己的侄子带上了吸食海洛英的不归路,这让何思成内心里极为讨厌王松。王松和王一平都没有正当职业,俩人是在G区的一家宾馆里吸食海洛英时被派出所的民警抓获的,那家宾馆何思成每天上班都会路过,档次很低,没想到原本供人住宿的宾馆也可以是藏污纳垢的地方。叔侄俩都被处以十五天拘留,进来得比何思成早,刚好和何思成同一天结束拘留。
王松背着手不停的走来走去,口中说道:“快到吃中饭的时间了吧?”马成老道的回答道:“应该快了。”何思成仍然没有完全恢复肉体的知觉,他并不感到饿,对即将到来的午饭并不企盼,只是觉得午饭毕竟是一天上午结束的标志,自己的地狱生活终于过去了半天。
这时,门外传来开铁门的声音,一个警官走到一间拘留室门口点到两个人的名字,马成说:“放人了,放人了。”何思成从窗外望去,只见当时押他入拘留室的那个高高胖胖的协警带着两个穿蓝马甲的人向走道尽头的仓库走去,两个人手里抱着被子和餐具,如同何思成昨天走进来一模一样,不同的是两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笑容,是的,他们马上就要重获自由了,如同重生,怎么能不愉快?何思成无比羡慕的看着他们,不由自主的又用手指计算起自己的日子来,毫无改变,他还得在拘留室里再经历九次黎明、在院子里放九次风!马成非常有经验的介绍道:“穿蓝马甲的都是早上放人,穿黄马甲的都是下午放人。蓝马甲待遇比我们好啊,就连打扫卫生警官也只会叫穿蓝马甲的打扫!”何思成心想原来就连在这种地方人也是分等级的,自己成了下等人中的下等人了!
说话间,两个蓝马甲已放完东西从仓库中出来,跟着协警向外走去,向他们的自由走去,他俩愉快的和拘留室里面的人打着招呼:“拜拜,兄弟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