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再找,便没了字迹。
宋华年伸手摸了一下脸颊,早已是湿润的一片。
她无法想象,宋词是在什么样的心情写下这些日记的,那一字一句之中全然展现出思念二字。
如她一般,面对着林秋龄和宋中琛的无微不至的照顾总是感到愧疚,因为她心底锁着一个宋小乔。
那是个即使长期不想见,但闭上眼睛脑海里就能够自动浮现出轮廓的人。
她的,宋小爷。
宋华年将日记翻过,看向了背面,有个用毛笔写的“年”字,看字体,是宋词的手笔。
她翻开背面,是封信。
年年:
许久不见。
今天是7月25号,同你分别的第五百七十七天。
我落榜了,差了三分。
我是不是很笨?连一个大学都无法考上。
我们之间的距离,好像又远了几分。
被送到医院的那天,我被医生判定为精神受损,后来又经历了三个月的失明。
在没有你在身边的情况下,那三个月是我这辈子过得最痛苦的日子,无论是睁眼闭眼,眼前全是茫茫的灰,根本无法看到光。
这三个月,我的情绪持续低落,因此唐斯年和许苜会在放学的时候过来,他们把我当成了小孩子那般,哄着我休息,逗我开心,关键是睡觉前还会给我讲故事,每天向我描述学校发生的事情,感觉与我相比,他们的行为更像是一个孩子。
我偶尔会发疯,会把病房里的东西摔碎,因为我看不到你,听不到你的声音,这对一个极其思念的人来说无疑不是种折磨。
医生和宋天林都说把我转到精神科,毕竟我是个神志不清的人,指不定哪天会干出出格的事情。
但是唐斯年那个傻小子,他居然去求宋天林,求他不要这样做,求他让我作为一个正常的人继续待在病房里,你说他是不是傻?
他是傻,他不仅去求了情,他还叫我哥。
他说:“哥,班长在等你,你一定一定要乖乖地配合治疗,你好了,班长就会回来,你不想让班长等的太久,对不对?”
我沉默了。
我听他的话,乖乖地配合治疗,乖乖地吃饭,乖乖地听他们给我讲学校发生的生气,今天是下雨了还是晴天,今天是外面的花又开了几朵......等等。
小朋友,你瞧,我多乖啊,对不对?
对啊,我在乖乖地等你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