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瑶盏睁开眼,发现四周一片黑暗,耳畔充斥着水波流淌的声音,时不时鹰鸟高亢的鸣叫震得人耳膜生疼;四周,只有几丝细微的光,不知从何处缝隙里透了进来,不至于让眼前完全漆黑。
她摸索着石壁缓缓前行着,脑海里的一片空白与眼前的一片黑暗都不由地使她茫然无措,眼里、心下都是巨大的空洞与无助,这样的无知感确乎是令人崩溃。
落瑶盏越走,越感觉彻骨的寒意一寸寸泛起在周围,地面上不知不觉便结起了一层寒冰,上头滴落的水滴也化作了晶莹的冰粒挂在屋顶,细微的光反射在薄薄的冰面上,倒是亮堂了不少。
落瑶盏这才看清了四周,这根本就是个没有出口的监牢,只有一扇铁栏窗开在高处,冰冷的寒风便从那里灌进来,细水流淌的声音也从那里传进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里面只有黑夜没有白天,窗外永远只有冰冷的风,连一丝阳光也不曾有。落瑶盏终于撑不住了,刺骨的寒气在筋脉里横冲直撞,嘴唇因寒冷而微微发紫,发丝上,睫毛上,都结了一层淡淡的白霜。她无力地蜷缩在角落,整个人缩成一团,衣裾垂在地上和地面冻结在一起,她便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黑暗、寒冷、寂寞、孤独……一切的一切都死死包围着她,脑海中一片混沌,却不知为何,如此这般也无法死去,落瑶盏多么想一死了之,总比现在这样生不如死的好。
缓缓的,轻轻的,恍恍惚惚,隐隐约约,像是冷梅的暗香,缕缕琴音在混沌中响起,砸在落瑶盏的神经上,砸的她脑膜生疼,原本冻得没有知觉的身体开始渐渐回暖,不知为何,她突然有了意识,眼前的黑暗似乎也不是那么黑暗了,所有的空虚和寂寞似乎也不是那么难忍了。
落瑶盏动了动僵硬的四肢,扶着墙站了起来,与地面连成一体的衣裾“刺啦”一声被撕碎,露出冻得发紫的肌肤。她一步步走到铁窗下,双手无力地拍打着墙壁,想要喊出什么,但嗓子已然发不出声音,只发出嘶哑的低吼。
“外面应该有人吧……他应该知道里面有人吧……他,不会走吧……”
落瑶盏心道,又无力地跌坐下去,在和着水声隐约的琴音中,沉沉地睡了过去。
莫思卿找到这里的时候,心已经沉到了谷底。他的眼前是一片浩浩无边的死海,瑟瑟寒风卷起滚滚波涛,天上无星无月,一片黑暗,除了入耳生惧的风声,还有波涛汹涌的流水之声,便只剩下簌簌叶落的声音,无比压抑,无比苍白。
莫思卿掌心聚起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