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花木的方桌上摆着几个茶碗,古朴的青瓷壶落在正中。四个竹编的长椅分别聚在外头,隐隐间甚至还能闻到一股子沉香,让人神清气爽。
再往里走,一道气势磅礴的山水屏风隔开床榻与桌椅,让人一打眼就看得出,整个布局都是经过主人家用心考究的结果。
身子很是疲乏的韩凝儿,一下就坐到了床榻之上,顿时感觉底下一阵柔软,好比落在一片云朵上一般。出于好奇,她用手一摸,原来是一套丝绵的厚被褥,怪不得如此舒服呢。
“姑娘,这房间还算满意否?”
“甚好,比我家里的还要舒服。”
“哈哈,那就好,你也早些休息吧,我带陆老弟再去他的房里瞧瞧。”孙子余说罢,拉着陆迁就走。
韩凝儿本想起身相送,奈何实在是疲乏难当,一阵困意袭来,几乎都要睁不开眼睛了,便决定打消了此念头。
等他二人快步出了屋子,陆迁忽然深施一礼道:“多谢孙兄此番相助,小弟在此感激不尽。”
“哈哈,你这是说的哪里话?咱们两个也算是因缘际会,不必如此拘谨。之前我一直碍于自身的清净,不想多生事端,但那雷公门着实可恨,在三霞镇上坏事做尽,若是没遇上你们,想来我也定要收拾那雷四海老贼。”
“历来江湖凶险,像仁兄这般侠义心肠的好汉只怕是不多了。小弟自从进入中原以来见过太多的不平之事,只道是谨遵师命除暴安良,励志做一名大侠,但现在想来还是有些略显稚嫩啊。”
听陆迁这么说着,孙子余一下来了精神,拍了拍他的肩头道:“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只要乐的逍遥快活,便是最大的幸事。更何况如今你有佳人相伴,走马江湖也不寂寞,这种伤脑筋的事就由它去吧。”
推开门,陆迁的这所房间和韩凝儿的布置相差无几,也都是那般清静宜人,孙子余自青瓷壶中倒了两杯清茶,递给陆迁,自己一饮而尽。
“时候也不早了,陆老弟你也早些休息吧,有什么吩咐便来隔壁叫我,等明天你我弟兄备些酒菜再促膝长谈。对了,你的内伤还需用几副药来,待明日我会命下人煎熬给你,无需挂怀。”
说完,孙子余便径自退了出去,留下陆迁一个人在这房间之中思绪万千。想自己这一路走来,也是经过层层坎坷,虽说结实了不少新朋友,但始终还是怀念和崔士元一同闯荡江湖的日子。
“唉……”想到这里,陆迁对月长叹一声:“若是你还在,那该是有多好啊?”恍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