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乐村外,何亚非背靠着围墙,坐在地上,右手在地上一下一下拍击着,有些心烦气躁。刚巴在他身边飘过来飘过去,似乎是因为不知道如何劝慰自己的学生而焦躁。
就在刚才,一个愣头青指着何亚非的鼻子破口大骂,说他是骗子,沽名钓誉之徒,要不就是瞧不起礼乐村的人,厚此薄彼。非要何亚非解释为什么米乐村可以建食堂,礼乐村却不行。愣头青被他妈连打带踹地拉走了,其他村民并没有什么过激的言语,但脸上多少都写着失望。村长劝散了村民,拉着覃伯风询问缘由。
何亚非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后的挫败感,建食堂只是他和杉杉一时兴起,并不在这次的民生工程的项目中,属于的何亚非和杉杉个人行为,或者说是他们俩个人赠送给村民的福利,凭什么这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不送福利就成了罪过?他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两个问题,其一是杉杉管辖的区域有限,其二是人的攀比心和贪欲,再善良的人也不能免俗。他在心里不断提醒自己,下次再行善举,一定要注意可持续性问题。
他现在头痛的是,接下来还有这么多村子要走,自己应该怎么解释?如何应对?难道跟他们说自己熟悉的树神分神不管这个片区,要想建食堂得等分神们换班才行。这话说出来谁信啊,恐怕都会以为这是一个傻瓜在讲故事。
三个小时后,何亚非回到了村里,此时的他看起来确实像个傻瓜,满脸含笑,头上顶着一只灰色的兽皮帽,兽皮帽的前沿很服帖地贴在何亚非脑袋上,但后脑勺部分却略显鼓胀,前后还各拖着两条帽辫,前面的帽辫像耳朵,后面的像脚板。
覃伯风正在做村长的思想工作,说小何师正在想办法,即便这次不行,下次也会来补上。解释有些苍白,但村长也能接受,能在昆吾做村长的,大多是豁达之人。
“不用下次了,最多三天,我想到办法了。”何亚非大声宣布。
村长拉响了集结铃,半个小时后,村民们围着三位贤师跳起“礼乐舞”,这是礼乐村的自编舞蹈,有些像老家的锅庄舞,但手脚的动作要繁复许多。这是来了尊贵的客人,村里才有的场面。
前一刻还被人骂成骗子的何亚非,此刻坐在舞蹈圈子的中间,感受着人们的敬意,极大地落差还是让他有些不适应。
“我呸,怎么这么吵?”何亚非耳边传来一个声音,他头顶的兽皮帽动了,扁扁的身子鼓胀起来,变成一个毛绒绒的灰色圆球,圆球的正面有一圈白色的毛发,乍一看,就是个同心圆。之前看到的帽辫变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