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起这个王一白来,时光的刻度就不妨往回拨上那么数十载,地点也自然不在什么江市,却又不似我们想的一般修行在更偏远的山区,那家微小的武馆却设在大都市沪市繁华街道里的一隅,就在那条金融街和小吃街相交横的灯火辉煌处,楼屋建设于上个世纪,巧妙地避开了一次又一次的市政规划,墙面的装潢和修饰大多剥落的所剩无几,只留下青砖绿瓦堆砌的旧时洋房的结构宣示着它曾经的时髦,可这位昔日摩登的少女已然成为一位满是皱纹的老妇人,一道又一道痕迹在墙面上密布着。
而王一白每次抚摸着这些痕迹的时候,总会想起自己少时被蒙着双眼从异地他乡被拐卖至此的情景,他的手指在墙面上努力的抓呀抓,却没能握住任何的希望,只在墙壁上留下一条又一条的血迹。
而他希望的最后破灭,就是在寒冬的那个夜晚,王一白苦苦的哀求把自己抱来的“舅舅”,可最终连自己原本的姓名都没问来。于是干脆就改名叫做一白了,自己孤苦在世上飘摆,不过一白丁也。而王字则是随了收留他的师父的姓,师父姓什么,其实王一白到底还是不知道的,只不过听邻居说“大概是姓王吧”,自己就冒冒失失的改姓了王。可至今回忆起来,那邻居家的大妈可能说的是“大概是姓王八!”毕竟自己的师娘被人横刀夺爱,师父却窝窝囊囊的一声都没哼,独自赡养着自己的闺女。
王一白始终是对自己的小师姐有所幻想的,虽然自己稍稍年长,可毕竟师姐入门的早,按照师门的规矩早一个时辰行拜师礼也是师姐。
懵懂的少年心一直在发酵着,彼时王一白最大的梦想就是自己继承师傅的衣钵,迎娶自己的师姐,可这一切就在陈阿六来到这个小小的武馆后失去了平衡。
“喂,陈六哥,你说小师姐为什么今天打扮的这么美呀?”王一白虽然被唤作师哥,可私下里还是叫这个晚入门的师弟为陈六哥,按照陈阿六的说法就是:咱们各论各的,两不耽误!
“嘿,那还用说嘛?我跟你说小师哥,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陈阿六骄傲地说着。
“什么日子呀?”王一白问道。
“今天可是我的生日!小师姐肯定是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给我庆生!”陈阿六嘿嘿一笑,眉梢眼角尽显得意之色“你知道吗?小师姐一直喜欢着我!”
“你胡说!小师姐喜欢的是我!”王一白握紧了拳头,生气的说。
“哼,你小子就会自作多情。”陈阿六冷哼一声,脑子里一个坏心眼涌上心头,用鼻子尖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