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想起了这人后,他因为梦境而产生的压抑感消退了不少。
敖文一直有在京师里打探消息,但他的侧重点是在苏家。所以,直到那天听柳雁说,苏幕才知道这邺城里还有个人与杨婉兮关系匪浅。
近些年来镇北公深居简出,听说最常去的便是万竹山报恩寺,倒是颇有几分看破红尘的意思。
苏幕揉揉眉心,若李惜辞真的对杨婉兮情根深种,那杨婉兮难产的事,他就没有起过疑心?若是有,那苏时行这些年怎么还风风光光的。
想来想去,他还是倾向于世人以讹传讹,真实的情况是李惜辞并不在乎杨婉兮。
卧室内虽然很暖和,但听着外面的风声,苏幕还是打了个寒颤。他滑进被窝,仰躺盯着帐定。过了会,他从床头摸出一张折起的信笺。
上面的字风骨凛冽,笔锋间满是肃杀。然而,笔迹相反的,是信笺上短短的两行字。
“无事,有我。”
苏幕撇嘴,看着这四个字无声的吐槽:“还真是珍惜笔墨啊。”
在看到那张秋菊宴的请柬后,他一开始打算装作不知道。但过了两天,他突然又想知道苏家那群人到底在算计什么。
左思右想后,他给夏侯遮送了封书信,希望能在那天跟他借两个身手好的人。然而没想到的是,夏侯遮没有借人,反而写了这份信笺。
还有那个送信人笑嘻嘻说的话:“将军让小的转告,咱们夏侯府里身手最好的就是他了。”
用力将信笺拍到枕头边,苏幕拥着被子,就着雨声缓缓入眠。
一夜无梦。
第二天,雨停了。
小武站在廊檐,苦大仇深的朝外伸着手,嘴里嘟囔:“不该下的时候跟破了天似的,该下就一滴都舍不得给!”
苏幕慢条斯理用完早餐,问道:“马车准备好了吗?”
“长平在门口等着了。”旁边的小人答道。
苏幕点头后正要起身,小武一个箭步窜上来,诚恳的望着他道:“再等等吧公子,小的看这天说不定马上又要下雨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苏幕忍俊不禁:“管它干嘛?”
说着他安抚的摸摸小武头顶:“行啦行啦,你公子心里有数。今天人多且杂不好带你,等回头专门带你出去玩啊。乖。”
小武被顺了毛,只能丧气的妥协:“那公子您晚上记得回来喝药啊。”
苏幕嘴里一苦,泄愤似的用力搓他脑袋:“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