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若云到底还是高估了这具身体,原以为可以撑过这一晚,谁料没跪上几个时辰,就晕倒在地。
再次醒来,耳边又是那阵熟悉的啜泣声。
叶如诗也不知哭了多久,眼睛都哭肿了,看见言若云醒来,哭声不减反增。
言若云从来没见过哪个女人能像叶如诗这么能哭,她头疼的很,听见这哭声,更是头痛欲裂。
“娘,您别哭了,孩儿没事……”
“怎么能没事呢,他们这般折磨你就算了。竟然还……还让你代替穆兰嫁给靖安王,你要是嫁过去,还能有命么。我的孩儿怎的这般命苦啊……呜呜呜……”
“您……您说什么?靖安王?”
言若云身子尚未痊愈,头疼的厉害,一时间怀疑自己听错了。
“云儿,你不知道,靖安王和穆兰定亲前,曾有过几次姻亲,但前几次嫁入靖安王府的女子,在新婚之夜皆是暴毙而亡。虽说靖安王府对外声称这些女子是染病而亡,可……可世间哪有那么巧的事,一定是靖安王性情残暴杀了他们。你若是嫁过去,定会没命……”
靖安王时崇栎,可没有人比她更熟了。前世时景晨能够登上皇位,靠的就是她背后的相府,以及时崇栎的支持。
她和时崇栎多年好友,对方的脾性她一清二楚,虽是不苟言笑,看着有些冷漠,但也绝不是残忍暴戾之人。
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
言若云陷入沉思,却在这时,原本哭泣的叶如诗忽然拿出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
那隐隐白光当即拉回言若云的思绪,一颗心高悬起来:“娘,你这是要做什么?!”
叶如诗也不知在想什么,面上一片死灰:“自打你出生,直到现在,在这太尉府,就未曾过过一天的好日子。如今,更要代替穆兰嫁入靖安王府。与其被他人折磨而死,倒不如我们娘俩自尽而死。这样……也免过他人的折磨。云儿,你放心,娘会随你一起,黄泉路上,我们娘俩作伴,也不孤单。”
她说着,拿着匕首就要朝言若云刺来。
好不容易才活过来,言若云怎会让自己又死了。她用尽全力,连忙抓住叶如诗的手腕:“娘!您冷静点!靖安王绝不是残忍暴戾之人,孩儿……孩儿心中其实早就对靖安王心生向往,若是能嫁给他,女儿……女儿也一定会很高兴!”
“云儿……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叶如诗呆若木鸡,通红的双眼瞪得圆圆的,仿佛傻了一般。